兩千多俄國部隊和三千多蒙古偽軍騎在那高頭大馬上麵安詳的穿梭於大青山的山嶺之間,施特薩爾正在想著自己見到將軍的時候說什麼話最為合適,以便讓基伶斯基將軍對自己有點好感,那些士兵也是嬉笑打鬧著。
忽然之間,胯下的戰馬一聲長嘯,雙蹄高高的揚起,差點把施特塞爾從馬背上給掀翻下來,接著隊伍中其他的戰馬也跟著發出嘶鳴。施特薩爾的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勒住馬頭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的地形,最後在一處不是太高,山體非常平穩的山坡上停住了自己的目光。
將馬鞭一揮:“全體戒備!”
命令剛剛下達,就看見山頭上現出一個個騎兵的身影!
載濤佇立在山上,凝視著下麵俄國人正在移動的隊伍,旁邊就是吳佩孚和張德武。貝勒爺嘴角上的胡子已經好長了,那條長長的辮子最少已經一個月沒有散開,在他腦袋上就像一根從泥漿中撈出來的稻草一樣。
想學著楊司令打遊擊,他就不能保持爺的那副尊榮,鑽山溝滾泥潭那是家常便飯,不要說洗澡,洗一把臉都是奢望。
吳佩孚說道:“爺,咱們運氣不太好,他們人好像多了點。衝過去麼?”
知道俄國人要撤退了,貝勒爺本著楊司令那遊擊戰的精髓想追在後麵來個敵退我追,撿點便宜,結果卻一頭和施特薩爾殿後的部隊撞上了。
跑是不行的,就像現在施特薩爾不跑一樣,騎兵不是步兵,如果被對方追擊很容易全軍潰敗的。所以既然運氣不好撞上了,那就打一場再說吧。
載濤輕輕搖頭:“咱們的陣型也沒擺好!讓兄弟們做好準備!”
張德武大聲喊道:“集結隊形!子彈上膛!”
另一邊的施特薩爾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找載濤找了一個多月找不到,這要走了,貝勒爺卻忽然出現在身邊!而且更讓他吃驚的是,載濤的身邊居然也是騎兵!這個家夥居然有騎兵!
顧不上驚訝了,他帶著部隊急忙布置好陣型。載濤這個時間和作戰地點都選的非常好,他們現在沒有火炮,而施特塞爾雖然有,卻來不及布置陣地。而且在這樣的地勢中,重機槍根本無法阻擋騎兵的突進,貝勒爺很聰明的利用地利讓俄國人喪失了那些重火力的優勢。
施特薩爾也不怕載濤,他有信心打贏。騎兵要的就是一個衝鋒的速度,這一段下坡正好可以讓抵抗軍士兵的戰馬速度放到最快!這一點對俄國人十分不利,不過他認為自己完全可以憑借比載濤更出色的指揮打贏這場戰鬥。
“準備戰鬥!都做好戰鬥準備!”
在載濤身邊的人上好子彈的時候,俄國人也同樣把槍口端了起來。
載濤的心中激情澎湃,他胯下那匹戰馬好像和他一樣的激情,不時的發出聲聲嘶鳴,彷佛隨時等著衝入戰場一般。
貝勒爺看看自己身邊的隊形已經排好,抽出腰間的馬刀來,下達了衝鋒的命令:“前鋒,衝!”
一個蒙古漢子一馬當先,帶著六百多騎兵飛快的朝著俄國人的軍陣衝了上去!老毛子那邊也很快做出了反應,一個偽軍方隊嚎叫著迎了上來。雙方在距離隻有四百米的時候,開始射擊。隨著一聲聲清脆的槍響,一個個騎兵跌落下來,那些落馬的騎兵即便僥幸逃過對方的子彈也喪身馬蹄之下。
雖然倒下去許多,可大多數騎兵還是和對麵的人流撞擊在一起!雙方就像兩個對衝的箭頭,一下從對方的身體中穿插而過!穿過來的時候他們人數頓時少了許多,那雙方交彙的地方留下一具具的屍體。
抵抗軍占了地形上的優勢,從上往下衝很是順手。而俄國人的部隊則是武器上麵占優,老毛子的騎槍是專門為騎兵配置的裝備,而載濤他們使用的是普通的步槍,還是老式的,吃點虧。
第一輪試探性的交手載濤就看出來自己的弱勢,絕對不能和老毛子比火力,所以即便吃了點虧,載濤也沒有停止,繼續往戰場投入兵力:“子玉,看你的!”
吳佩孚從腰間拔出一把馬刀:“第二梯隊!隨我衝!”
一千把雪亮的鋼刀噌噌出鞘,反射著那太陽的餘輝,越發絢麗。另一邊的老毛子也是做出同樣的動作。兩邊的先鋒已經絞殺在一起,載濤投入第二批部隊的時候施特薩爾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跟著投入兵力,騎兵們便如潮水一般的衝向殺場。
槍聲大作,雙方都發出了震天的吼叫聲,瞬時間兩股旋風交錯,不斷有人發出那生命最後一刻的嘶吼,新生的綠草頓時變成血紅之色。那被熱血衝起的頭顱飛的好高,落在地上的時候轉眼被馬蹄踏成肉泥。
騎兵對決的死傷速度絕對要比步兵快上許多,僅僅二十分鍾的時間,幾個對衝就讓雙方的陣型都顯得稀薄了起來。直到雙方都無力再度發起衝鋒,才退回自己這邊整理一下隊形。
無數戰馬已經停在剛才廝殺的地方,有的正在用自己的舌頭****腳邊那殘破的身軀,發出一聲聲的嘶鳴,好像還期待著倒下的那些人能翻身起來,騎著它們繼續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