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該怎麼睡。
正想著,大公主已經進了房,然後徑直朝著床走去,齊予看得眉頭直跳,雖然說早已知道沒有可能,但親眼目睹自己和大床無緣,她還是忍不住傷心了。
沒有被子,直接和地板共度良宵,她會冷死的。
眼見著大公主一言不發地掀開被褥,躺進被窩,齊予咬了咬唇:“公主,春寒料峭,沒有被子就睡地上,很容易染病的。”
大公主似是才想起房內還有一個人,她詫異道:“為何要睡地上,駙馬嫌棄本宮?不想和本宮同床共枕。”說著她唇角微勾,還以為這個人沒膽子說呢?。
兩人都是女子,再者她覺得自己也不討厭齊予,試想了一下睡一張床的情景,好像也能接受。
齊予一怔,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那一句‘同床共枕’,穿越到這裏幾個月來,她似乎刻意去忽略了一些東西。
‘同床共枕、多麼美好的一個詞,可是她卻知道那一切都是奢望。
氣氛莫名一沉,齊予失魂般地躺到床上,大公主便往裏靠了靠,一床錦被下兩個人,卻各懷心思。
紅燭輕輕搖曳,好似早已知曉燃盡的使命,不催不急默默等待著熄滅。
大公主側首看著枕邊仰麵而躺的人,這個人從來都是不施粉黛的寡淡模樣,但即使這樣也難掩眉目風流,若是對自己用心些,想必這京城裏又多了一個百家求的姑娘。
可偏偏這個人的風評很差,不學無術,喝酒聽曲,像是沒有長大的少年,膽大妄為的同時也絕了那些男子求娶的心思。
大公主隱忍多年,觀察人可以說是細致入微,成親以後,她眼中的齊予像是另外一個人,與道聽途說的那個國師府草包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依舊少年心性。
可就在方才,這一點相同之處似乎也沒了,她心裏莫名有了一種猜測,卻不知為何腦子裏有些鬧騰,不想去驗證。
但身為百鉞的大公主,遇到一點小小的疑惑哪有不去求證的道理。她盯著齊予的鼻尖道:“本宮聽聞,駙馬曾揚言無論嫁娶絕不選醜婦,更不會和一個瘸子共白首,如今本宮的腿和臉已經痊愈,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還是說駙馬早就心有所屬?”
齊予聞言轉過身來,哪怕燭光昏黃,也掩不住大公主白皙的膚色,她盯著那雙探究的眸子陷入回憶,心有所屬?誰知道呢?至於原主說過的話,她懶得解釋。
失神的久了,兩人對視的時間也過長了,大公主輕輕蹙眉:“駙馬?本宮在問你話。”
齊予被打斷了那些不想回憶的曾經,她看著麵色微惱的大公主,忽而一笑道:“公主是不是忘了什麼?”
她們隻是合作關係,又是兩個下場淒慘的反派,談人生是不合適的,最該談的應該是彼此的利益。
齊予不知道大公主為何會問這些不相幹的問題,但她卻不想討論,這個時候,身為反派應該聊一些煞風景的事。
“本宮忘了什麼事?”大公主沒想到自己的問題沒得到解答,反而被反問回來,她凝眉思索,忘了什麼?沒什麼吧。
齊予輕輕靠近,本就離得近的兩個人更顯得親密無間,她低聲呢喃道:“當初說好的,去一趟平蠻州回來,給我三千兩啊,難道公主想賴賬不成?”
她現在可是窮得很,以後出了京城,遊走天下更離不了銀子傍身,所以這才是她們該討論的正事啊。
大公主一滯,平白加快的心跳聲被堵的隻剩下了悶氣:“本宮沒有帶銀錢的習慣,回府後讓寒水去賬房上支給駙馬,夜深了,本宮乏了。”
說罷她轉過身去,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氣,臨睡前,大公主才後知後覺,自己所提的問題竟是又讓這個人給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