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告訴蕭寶珠,他勢必又得和齊星遲扯上關係。

反正隻有一個月了,他們母子遲早可以相認,他就算告訴蕭寶珠,也不過提前一個月而已……

屈少司避開蕭寶珠的笑眼:「全好了。蕭姨,我先去衛生間。」

蕭寶珠笑著點頭:「快去吧,有空和你媽媽到家裡坐坐。」

屈少司飛快竄進衛生間。

找了個隔間砰地關上門,屈少司胸口劇烈起伏著,他靠著門板,懊惱抓了抓頭髮。

過了會兒,他小聲嘟囔:「這也算不上自私吧?就……一點、丁點兒自私……」

從衛生間出來,屈少司好心情去了一半,他往樓下走,路過一間虛掩著的包間,女人的哭聲斷斷續續飄出來,間或有男人的安慰聲。

屈少司腳頓了一下,隨即加快腳步,哭聲越來越遠,很快消失不見,他的心卻和他腳步一樣雜亂急促。

隻有一個月了、隻有一個月了、隻……

還有一個月!

度日如年,蕭寶珠還要再哭三十年……

屈少司猛地剎住腳。

他長長吸了口氣,到底還是轉身走向那間包間。

敲門進去,蕭寶珠已經擦掉眼淚,恢復慣常優雅的貴婦模樣,慈愛問屈少司:「阿司,你還沒走啊?」

「有蕭叔叔的地方必有好茶,我來討杯茶。」屈少司說。

蕭先生倒了杯清茶給他,笑道:「現在年輕人少有愛喝茶的。你喜歡,叔叔送你幾包,全是老家茶園出的新茶。」

屈少司道了謝,假裝不經意說:「蕭姨,你有親戚在市醫院工作嗎?和你真像,我在醫院見了,差點認錯。」

蕭寶珠卻沒反應過來,還真認真想了想:「沒印象。」

其實齊星遲和蕭寶珠隻有眼睛像,屈少司張口胡扯:「他和蕭姨你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和蕭叔也有一點像,鼻子特別像蕭叔。」

這話一出,蕭先生和蕭寶珠對視一眼,蕭寶珠神色間閃過幾絲激動:「阿司,那人男的女的?」

「男醫生。」後麵兩字屈少司咬得特重。

蕭寶珠更激動了:「多大年紀?」

「相當年輕。」屈少司怕太具體顯得刻意,用了個模糊的說法,「和我差不多。」

文中設定齊星遲比他大兩歲,但外貌顯小,看起來反而比他年輕。

蕭寶珠這下是徹底激動了,隻是有外人在,她死命壓抑著,悄悄拉扯蕭先生的衣服,示意他快把屈少司送走,他們馬上去市醫院見那名年輕男醫師!

屈少司沒錯過她的小動作,知道蕭寶珠是聽進去了,他便主動告辭。

走出餐廳,外麵已經徹底黑了。

酒勁這時上頭,屈少司腦袋有一點點暈,他慢吞吞走向車,人都坐進去了,突然反應過來,他喝了酒,不能開車,得找代駕……

屈少司:「……」

他憂鬱了。

今天不僅又和齊星遲扯上關係,還要額外支出一筆錢,這日子太難了,太難了!

這時手機響了。

屈少司掏出手機,屏幕閃爍著——狗友。

狗友,顧名思義是不學無術的狐朋狗友,不過狗友也確實姓苟,叫苟利景,和屈少司是初中同學,打架打出的革命友誼。

平日屈利景常和一幫富二代玩,屈少司沒興趣,已經很久沒聯繫了。

突然打電話……

屈少司清醒了一點點,想起昨天舉報的事,難道露餡了?

他接通電話:「喂……」

沒說完,對麵就哭天搶地打斷他:「阿司!我又被甩了!」

屈少司:「……」

苟利景初中開始就沾花撚草,換女朋友比吃飯還勤快,不是他甩人,就是人甩他,屈少司早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