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時間,屈少司上了三次救護車。
市場部經理在激情發言,餘光瞄見陸越盯著手機沉思,他以為說錯了,趕緊住口,剛停下,陸越開口:「繼續。」
視線仍盯著手機。
市場部經理:「是!」
會議持續到十點。
等員工全部離開,陸越又回辦公室工作,快到五點,他才起身拿過外套,大步往外走。
開著車,沒有回家,陸越停在二院門口,熄了火,他降下車窗,天光微亮,住院部已經有窗戶透著亮光。
會有一盞是屈少司嗎?
陸越繞有興趣猜著,直到有電話進來,他才收回視線。
來電是陌生號碼。
陸越眼裡笑意消失,接通,陸隨惴惴不安的聲音響起:「哥……是我。」
陸越淡淡「嗯」了聲。
陸隨聽到他的反應,一下崩潰了,抽抽搭搭哭起來:「我、我以為你再不理我了。哥,你別不理我,下次我再不任性了。我錯了。」
陸越沒什麼表情:「嗯。」
這時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從二院跑出來,四處張望,極其敏捷,應該是昨天沒摔太厲害,陸越眉心動了動,視線跟著身影移動。
前方,屈少司戴著墨鏡口罩,在路邊攔了輛出租,他拉開車門鑽進去,沒坐穩就和司機說:「二月寺。」
二月寺是京城南山區的一座寺廟,屈少司昨晚查過,網上都說二月寺特靈。
他昨晚思考人生,覺得秘書沒說錯,他是該去拜拜了。
就他的黴運,非人為所能改變,唯有靠外部力量!
二月寺七點開門,屈少司和司機強調:「必須七點之前到。」
司機點頭:「沒問題,充裕得很!」
屈少司淩晨才睡著,又早起趕第一炷香,現在困得厲害,他沒取墨鏡,坐姿端正睡著了。
根本沒發現在他身後,一直有輛車跟著。
電話裡陸隨持續高興說著什麼,陸越調了靜音,揚手就把手機丟到後座,不遠不近跟在出租車後頭。
路邊街景,從繁華都市逐漸古樸,綠樹成蔭。
開過一條長長的隧道,遠處的青山在朝陽裡若隱若現。
陸越猜到了屈少司去哪兒了。
他低笑一聲:「來求佛麼。」
二月寺建在山腳,有一段路禁止車輛行駛。
出租車停在路邊,叫醒屈少司:「先生,進不去,剩下幾百米你得自己走。」
屈少司睡得迷糊,「哦」了聲,付了車費就下車了。
結果剛下車,屈少司徹底清醒了。
他飛快取下墨鏡,瞪著大排長龍的隊伍。
烏泱泱一片,從路邊蜿蜒排到了山腳,與想像的不同,除去老年人,竟然還有許多年輕人。
他若有所思:「現在開寺廟……這麼火爆嗎?」
屈少司掏出手機搜索。
看到杜絕私人修建寺廟,他想建一座寺廟的心動光速熄滅,老實排到隊伍末尾。
儘管他戴著墨鏡口罩,看不到臉,但挺拔優越的身高,出眾的氣質,依然時不時惹得別人側目。
尤其是他身後幾個女生,偷瞄著他,不時低聲耳語。
有個女生耳尖都紅透了,在同伴鼓勵下,她終於跑上前,遞過手機期待問:「您好,可以加個微信嗎?」
屈少司看她一眼:「不可以。」
他接過檢票人員給的三炷香,滿頭霧水進去了。
來拜佛求健康,還有心思要微信?
女生滿是失望,垂頭往回走,沒回隊伍,她朋友叫她:「哎,怎麼走了!不求姻緣了?」
女生沮喪搖頭:「這座姻緣寺根本不靈,不求了,早知道不如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