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電梯走,聲音低了幾個度:「別亂喊。」
陸越聽到了保安的話,嗓音相當愉悅:「臉紅了。」
屈少司:「……」
叮。
電梯門打開,屈少司進去,摁樓層時瞄了眼10樓,突然問:「你現在在哪兒?」
陸越那邊響起喇叭聲,他回:「快出五環了。」
屈少司快落到10的手指飛快往上移,摁了21,這才問:「出城辦事?」
「不是。」陸越把玩著手裡的那管透明液體,唇角淺淺勾起,「回陸政弘的別墅過節。」
屈少司很是意外:「你真回去和他們過節?」
「嗯。」陸越聲音溫柔了幾分,「明早回來,你想吃什麼?我做好給你送到公司。」
這時電梯到了頂樓,屈少司邁腳出去,他想到昨晚沒吃到的蟹粥,回答說:「蟹粥。我到辦公室了。」
陸越應了聲,掛了電話。
屈少司也收起電話,剛推開辦公室,他驀地停住,剛平息下去的緋紅再度爬上脖子根。
丟臉!
他竟然如此自然地同意陸越給他送早餐!
陸越放下電話,突然拇指和食指一捏,竟是硬生生捏碎玻璃瓶的頂部,駕駛座的楊天冬從後視鏡瞧見,默默抿緊唇,大氣都不敢出。
細碎的玻璃殘渣順著陸越的指縫掉到地墊上,陸越抬高玻璃瓶,淺嗅了一會兒裡麵的透明液體,黑眸裡浮起冷冽的笑意。
他開口,聲線寡淡,全然不似剛才和屈少司的通話:「還沒到?」
楊天冬默默叫苦,屈總怎麼那麼早掛電話,再多說一會兒啊!最好到陸家別墅門口再掛!
心裡山崩海嘯,楊天冬臉上確是十足的精英範:「假日出城的車多,大概還需要一小時。」
陸越沒回了,楊天冬悄悄籲了口氣,這時後視鏡裡有一抹紅,楊天冬定睛一看,是陸越食指破了條口子,冒血了。
陸越向來不管這些小傷,楊天冬靈機一動,開口說:「陸總您明天要給屈總煮粥,手上的傷口還是處理一下,這樣做飯也比較方便。」
陸越眉峰微動,果然放下藥劑,拿過醫藥箱,拿出酒精棉球處理食指的傷口。
消完毒,陸越又貼了一張創可貼,他盯著創可貼那一圈空白,忽然抽出筆,旋開筆帽在空白處認真勾勒幾筆。
幾分鐘後,他抬頭,舉手問楊天冬:「如何?」
楊天冬看了眼,飛快回:「屈總帥氣!」
不是他奉承,是陸越畫的屈少司是真的帥,那麼小一塊創可貼,陸越就把屈少司的側臉畫得相當精緻鮮明,一眼能認出是屈少司。
陸越這才有了點笑意,他點頭:「有眼光。」
楊天冬:「!」
不怪他激動,是他跟著陸越這麼多年,這是陸越第一次誇他!
楊天冬是陸越的學弟,從大一進校,陸越就是他的偶像,等了這麼多年,他總算等到了陸越一聲誇獎!
屈總!
謝謝!
楊天冬自信大增,開車和開火箭一樣。
提前十分鐘到了南山區,不遠處,獨一棟低調的別墅掩在綠林之中。
車停穩,陸越問:「都安排好了?」
楊天冬馬上回頭:「都安排好了,蕭蘭英絲毫沒有懷疑。」
陸越沒回了,他下車,看了眼手裡的玻璃瓶,麵無表情往下傾斜,裡麵的液體悉數流到地麵。
「屍檢之前揮發?」
陸越薄唇涼涼地勾起:「如你所願。」
屈少司處理文件到中午,決定給自己放一下午假,楊明嵐和楊明惠還在旅遊沒回來,他就開車去賣黑米糕那家店,買了幾包黑米糕去看秦鴻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