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很普通很正常的建議,屈少司卻心虛著摸著脖子:「我、我幹嘛要睡他房間?」
姚棠微微扭頭:「客房沒有陸先生房間舒適,秦老先生每天都會守著阿姨打掃陸先生房間。」她想到什麼,抿嘴樂得不行,「陸先生房間的玻璃每天擦一遍,十多年還和新的一樣,之前全屋換窗戶,就陸先生房間不需要。」
轟隆轟隆!
這時外麵接連幾聲巨響,屈少司眼皮跳了跳,他又看向窗外,莫名的,心跳得有點厲害。
他抬手看眼時間,十點多了,陸越應該吃完晚飯了吧?
他掏出手機,起身走到窗邊打電話,回應他的是——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屈少司的眼皮,又跳了一次。
他盯著電閃雷鳴的外麵,幾分鐘後,他轉身回到客廳,和姚棠說了聲:「我先走了,外公要有事立馬打電話給我。」
不等姚棠反應,他快步走到玄關,抓過大衣,拉開門衝進了暴雨中。
另一邊,陸宅陷入了沉睡。
除蕭蘭英,每個人都吃了加有迷藥的米飯,睡得死沉。
蕭蘭英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同樣加了十多包砂糖,她才攪拌著咖啡。
卡,卡,卡。
銀勺碰著瓷杯,發出清脆的動靜。
等砂糖都溶解,蕭蘭英抽出銀勺,端起咖啡慢慢品嚐。
甜膩得反胃。
她嫌棄蹙眉,起身走到沙發,上麵躺著四個人。
她踢了踢橫躺著的陸政弘的腳,搖頭:「自以為是的老男人。」
旁邊是陸隨,她擱下杯子,蹲下慈愛地摸著陸隨的臉:「媽媽的乖孩子。」
這時一隻手橫過來,是裴易城的手,正好搭在陸隨的腹部,蕭蘭英頓時勃然大怒,揚手給了裴易城一巴掌:「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肖想我兒子,不過一個……」她露出詭異的笑容,「殺人兇手。」
緊接著,她視線挪向沙發的最角落。
就算是中了迷藥,毫無知覺地躺在那兒,陸越也依舊漂亮得過分,像他的母親一樣。
蕭蘭英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到秦茵茵,是在陸越的家長會。
秦茵茵一進教室,頓時把她比得黯淡無光。
「你很像你的母親。」蕭蘭英勾起嘴角,「一樣,那麼令人憎惡。」
說完,蕭蘭英出聲道:「搬陸越上車。」
本來安靜無比的客廳,悄無聲息冒出一個人影,男人低著頭:「是。」
蕭蘭英「嗯」了聲,她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事情辦漂亮點,少不了你好處。」
男人又點點頭,扶起陸越朝外走。
蕭蘭英跟到門口,親眼見證男人把陸越塞進裴易城那輛被動了手腳的車。
匡。
男人關上門,在暴雨裡向著蕭蘭英微微躬身,繞到主駕駛坐了進去。
打開車燈,駛進茫茫雨夜裡。
蕭蘭英收回視線,
回到屋內,她隻把陸隨扶回了樓上的房間睡覺,還細心給陸隨擦了臉和手腳。
過程中蕭蘭英哈欠連天,到把陸隨收拾得乾乾淨淨,她眼皮幾乎都睜不開了。
她掖好陸隨的被子,走到門邊關上燈,打開門悄悄離開了。
回到房間,蕭蘭英甚至連洗漱都忘了,躺到床上秒睡著了。
半睡半醒間,她似乎聽到了腳步聲。
蕭蘭英翻著身,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她唰地睜眼。
窗外雨色依舊,大雨滂沱,黑得像是一個無底洞,天花板上倒映著幾縷蕩漾的水波。
蕭蘭英猛地轉頭看向臥室門。
緊緊關著,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