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3)

用槍子兒決定生死——幼虎是沒法與比野牛還健壯的狼拚力量的,她會被老狼咬斷喉嚨。

槍威力是雙方的上限,他們力求發揮到極致。

“大當家的,毓姑娘受傷了。咱們要不要幫幫她?”丁六說。

“那還用說嗎?你看住羅瓊,保護好掌櫃的。我去。”王進忠彎腰從桌子後跑出去。炮頭甚至不用看他,直接左手開槍。

“哎呦。”王進忠趴在地上撅著屁股。他也中彈了,槍子兒打穿了他的腚。

丟人呐!大當家的……丁六捂臉。

王進忠咬牙吸著涼氣,他隻能小心地往槍那邊爬了。

狼與虎依然在對質,接下來就看誰能要了對方的命。

毓殊估摸著炮頭右手|||槍還剩兩三發子彈,左手可能要多一點。

王進忠爬到了擺放步|||槍、手|||槍的桌案旁,他剛伸手,炮頭左手又開槍。雖然準頭缺失許多,但子彈在王進忠手邊彈跳,還是把他嚇著了。

媽的!老小子以前藏拙啊?我他媽都不知道他這麼牛!

王進忠縮回手,心中怒罵。他需要一個時機伸手拿槍。

對質的二人終於動了。先手是毓殊三槍連射,這意味著她打光了子彈。炮頭讀懂了她的想法似的,在她開槍前動身躲開子彈,同時朝毓殊射擊——

“去你媽的!杜老二!”王進忠拿起桌上的王八盒子對著炮頭腦袋就是兩槍。許是他太激動準頭不夠,兩槍有失水準,都沒打著。

炮頭分心了。他要躲避王進忠的射擊,還要提防毓殊槍裏最後一顆子彈。左輪彈匣容納六發,他隻見到毓殊五發子彈,他誤以為毓殊的槍是滿彈。

王進忠持雙槍,對著炮頭四肢各開兩槍才算是將他打廢了。

“想死?沒那麼容易!”王進忠啐了一口唾沫。

倒在地上的炮頭喉嚨裏發出破風箱嗬嗬響的聲音,他最後看一眼年輕的雌虎。

毓殊坐在地上,左腿伸直,右腿曲起,左手按壓在右腰上。她很想把姐姐放下來,可她沒力氣了。

丁六放下朱文姝。朱文姝看見血浸透毓殊半邊身子,嚇得又哭了。

朱文姝真恨自己沒用,隻會哭。她越恨越哭,邊哭邊撕下衣服條給毓殊包紮傷口。

“別哭了姐姐,你再哭我的心就碎啦……”

毓殊那麼疲倦,此時還是笑著和朱文姝說話。

“你看腿這裏打穿了,腰這邊是擦傷,隻要把肩膀這裏的子彈取出來就好了。”

毓殊本來是想告訴朱文姝她傷得不重。朱文姝一聽“打穿了”、“取子彈”,差點嚇暈。

“你起開,我給她取子彈。”丁六拿著一把短刀、一壇酒過來。他撕開毓殊肩膀上的衣服,自己含一口烈酒,噴在毓殊肩膀頭上,短刀在酒壇子裏涮涮,最後把酒壇子塞給毓殊:“整一口吧。”

“嗯。”

毓殊左手拎起酒壇子,灌了大半壇子烈酒才算完。不少酒水順著她的下巴脖子流淌,整個胸口濕淋淋的。丁六一眼都不看,一心用刀劃開毓殊白皙的肩頭,取出那枚子彈。

朱文姝有點不好看,可她轉念一想,自己以後是要當醫生、救死扶傷的人,也就硬著頭皮看了,還問丁六為什麼要用酒噴。

丁六有點意外,朱文姝剛到寨子那會兒,他也被她咬過的。他一直以為這姑娘不願意跟他們這群爺們說話。丁六沒問那麼多為什麼,直接回答:“烈酒是好東西,噴傷口上可以防止有髒東西。刀在裏麵涮涮也幹淨。喝點還有麻醉的作用,不過現在下刀應該挺疼的,酒勁要等會兒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