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2 / 3)

隻是,講著講著,朱文姝又變成悶罐子,一言不發,也不笑。甚至拿起了看完的中醫書籍,攤開,舉在麵前,擋在她和毓殊之間。

毓殊覺得姐姐不對勁,這可不是被人嫌棄醫術自閉這麼簡單。這姐姐……和她小時候看見額娘寧願陪著阿瑪不給她講話本,自個兒一個人在那不高興一個德行。

有事,這其中肯定有事。毓殊靠過去拉拉她的手,想哄姐姐開心。可姐姐隻在那歎氣,什麼也不說。怎麼說小話都不行,毓殊就捧著臉在姐姐麵前傻樂。有句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朱文姝實在抵擋不住毓殊的笑容,用書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妹妹的頭,讓她閑著沒事別在這兒閑晃,趕緊和大家操練去。

毓殊“哎”了一聲,說自己操練完立即回來陪她。朱文姝好聲好氣地說去吧去吧,注意別傷了。毓殊樂顛顛地跑了。

獨自留在屋裏的朱文姝歎氣,她的妹妹……怎麼那麼喜歡講別人的事,不講講她自己呢?

“毓姐,你最近有什麼喜事?我看你臉都開花了。”

晚飯時分,六子偷摸靠近毓殊。

“誰臉開花了?我把你臉打開花。”

六子無語:“毓姐,不是我說你,你說話這麼狠……男人不稀罕的。”

“我用不著男人稀罕,我自己稀罕就行。”毓殊勾搭六子的肩膀,“六子啊……姐跟你說,別整天想情啊……愛啊……咱們打仗的,有人稀罕,你願意處就處,不願意處不處。沒人稀罕,你想再多也沒用。不如多殺幾個鬼子,全村人都感謝你。”

說罷,她朝六子的腚狠狠擰下去,六子“嗷”地一嗓子,抱著屁股竄出去。

這一晚上他都不想再坐毓殊身邊了。

坐在毓殊另一側的朱文姝耳朵微動,她正往飯盒裏倒醋。今晚營裏吃野菜麅子肉餡餃子,野菜是大家采的,也不管好不好吃,吃不死人就行。肉是幾個軍官獵的,王進忠說,憑哥妹兒幾個能把雙鵝山上的麅子吃絕種。

毓殊往朱文姝的鋁飯盒裏瞅:“姐,倒這麼多醋,你不怕吃胃酸啊?”

朱文姝說:“我愛吃醋。”

毓殊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笑容變得曖昧。朱文姝見了,給她一拳,不痛不癢。

毓殊懂了,小狗狗有脾氣,愛吃醋。那她該怎麼辦呢?當然是給狗狗喂糖、順順毛了。

毓殊覺得朱文姝有脾氣是好事,這樣姐姐才是一個有主見活生生的人,而且她應該更活絡一些。她之前雖然答應朱文姝,姐倆要相依為命活下去,但沒有人可以對以後打包票。如果哪天她真的不在了,變成孤身一人、隻會跟在她身後的姐姐該怎麼辦呢?

吃了晚飯,毓殊帶著朱文姝騎馬消食——馬當然不是劉振那匹白馬了。縣城風波後,王進忠為報救命之恩,把寨子裏最好的馬駒贈與她。有了屬於自己的馬,毓殊高興得不得了,她給這匹母馬取名叫阿瑾。

當時朱文姝問她為什麼給馬取這樣的名字。毓殊說瑾就是美玉呀,你看她烏漆嘛黑的多好看,比玉還亮。

朱文姝想了想,又問,代表美玉的字有很多,為什麼一定是瑾字呢?

毓殊說,我娘也有一匹黑馬,和這一匹很像……朱文姝打斷說,你母親名瑾是不是?毓殊身體微微頓住,末了點頭說我娘名叫瑤瑾。-思-兔-在-線-閱-讀-

朱文姝歎氣,一匹馬,一匹與母親坐騎相似的馬……毓殊想她的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