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今天怎麼跑這邊來了?”
二人定住,剛邁出大門的腳縮回來。朱文姝有點訕訕的,毓殊則一臉諂媚的笑容。
朱文姝瞧著妹子一臉傻樣,捅了一下她的腰。
“咱們可是先動手的。”朱文姝小聲說。
“我們有理還怕啥?再說了,我一人動的手,不會牽連你。”毓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完還朝王進忠嘿嘿假笑。
朱文姝捏著衣角,想著這鍋不能讓毓殊一人背。
也確實不是毓殊一人背。王進忠把在場的人挨個詢問一番,大多數人都是來看熱鬧的。朱文姝和毓殊說秧子房偷東西。秧子房咬死了兩個小娘們兒訛人,而且毓殊不講道理,上來就動手。
“我打你不虧啊。你這慣犯,可不止這一次偷東西。我有沒有警告過你?”說罷,毓殊瞥了一眼薑大麻子,“薑哥,我和你說過他偷東西沒?”
“好像……有……沒有這事啊?”薑大麻子反問。
“要不要把我們排裏的兄弟或者老魏叫過來?我還在老魏手下時,可是告訴過老魏,這廝喜歡偷別人襪子。”
“不是,他偷誰的襪子?你的?朱妹子的?醫生的?總不能是假小子羅瓊的吧?”薑大麻子摸不著頭腦。
“當然是我之前帶的那個排小夥子的襪子,除了襪子還有褲衩。”毓殊眯眼瞧著秧子房,“保不準他現在該傳再身上呢。別人的貼身衣物你也穿,嘖。”
眾人唏噓起哄,朱文姝聽了臉臊得慌。
秧子房大怒:“誰、誰偷褲衩了啊?你惡不惡心?我就是襪子洗壞了,拿別人的穿穿,到時候還是要還回去的。”
“營長你看,他承認自己拿過別人東西的,多缺德。他可不還給人家了?人家洗幹淨的襪子,到手都變臭了,嘔。”
眾人大笑。
秧子房不服:“我穿幾雙襪子、吃點雞蛋蒜苗怎麼了?之前兩場仗,要不是我打下飛機,你們早就被小鬼子炸死了!”
毓殊譏笑:“是,你靠著一挺機|槍打下兩架飛機。你知道飛機墜落到哪裏了嗎?飛機墜落的殘骸破壞了附近的村子,死了多少人,你曉得嗎?”
秧子房大怒:“死了幾個村民又怎樣?我們多活幾個戰士,能救更多的人!你這縮頭烏龜,隻會躲在大家身後放冷槍!爺爺我能衝鋒陷陣,哪一點不比你這娘們兒強?憑什麼你就是連長啊?誰知道你一個女人,是不是幹了什麼不淨的事。”
王進忠喝止:“老劉!注意你的話!”
“原來這位大哥姓劉。”毓殊瞧著秧子房,“劉大哥到底想說什麼?想要什麼?”
秧子房道:“我就看不慣你一丫頭片子嘚瑟。咱們下次打鬼子時比試比試,看誰殺鬼子殺得多。一個騎兵頂三個人頭,一架飛機頂十五個人頭,如果有坦克,一輛頂十個。”
毓殊皺眉:“團長說了,步兵不可以隨意對飛機開火。”
“小丫頭片子怕了?”秧子房挑釁。
王進忠指著秧子房:“老劉!你再說話小心我關你禁閉!老薑治不了你,我還治不了你?”
“對,我怕了,我孬種。”毓殊拉著朱文姝的手,轉身離開,“我認栽,行了吧?”
“你不想比?由不得你!大當家的下次關我禁閉,總不能關我一輩子禁閉。隻要我出來,總是要和你比試的!女人在戰場上總是成不了氣候!”
門一摔,毓殊覺得整個世界抖清淨了。
“毓殊……都怪我不好,我要是沒去找他,他就不會這麼羞辱你了。”朱文姝心裏難受,“可王大哥不整治的話,他以後還會來我們連拿東西。那些菜啊什麼的,可是大家夥一起努力種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