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蹙:“聶……姐……”
“她怎麼樣了?”雪代握著她的手。作為醫生,她已經盡可能保持冷靜不去搖晃傷者了。
隻見,毓殊頭一歪,暈死在朱文姝懷裏。這下連朱文姝也著急了,她比雪代粗暴許多,直接上手去拍毓殊的臉蛋。劈啪作響的,對待傷患之粗暴,連雪代都看不過去了。
“姑娘們!快離開這兒。”魏嵩在外麵急促地敲門。
雪代去開門,魏嵩站在門口道:“小鬼子二鬼子瘋了,現在他們連島國人都抓,他們在樓下挨家挨戶搜查什麼人。”
遠處的,轟炸機俯衝,又一顆炸|彈落在滿洲人居住區。
“我背著毓殊,咱們快走。櫻井家的產婦讓老王扶著。”
“我們不走,”櫻井徹小聲說,“我的家就在這兒。我們什麼都沒做,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
“他們在抓兩個姓鳩山的島國醫生。”王進忠從外麵走來,此時他已經關上了櫻井家大哥的舊粗布和服。“聽說是和潛伏在情報局的特務以及公爵家的大小姐有關。”
一聽說要抓自己,雪代有些慌亂,她轉身瞧了瞧朱文姝,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一定不是阿冰出賣了她們。公爵家的小姐是假的,鳩山家的醫生又是阿冰引見的,被島國人或者安國軍那群人懷疑也實屬正常。
“我就是鳩山醫生,鳩山幸之助,你們把我交出去好了。”雪代說。她又眼含淚水,看向阿徹和千鶴:“我出去……你們不可以供出來另一個。”
“幸之助?這是個男名啊。帶沒帶證件?給我看看。”王進忠伸手。
雪代翻出證件,給王進忠瞧瞧。
王進忠瞧著填寫姓名、籍貫和住址的小本本:“恐怕另一個鳩山醫生是朱姑娘吧?你的證件呢?”
“我沒帶……證件在洋樓。”
“洋樓在哪?證件放哪了?”
朱文姝報了地址,說證件在她的私人醫藥箱裏。醫藥箱則在一樓診所的櫃子中。
“這個是我的了,把你的白大褂脫下。”王進忠把“鳩山幸之助”的證件揣懷裏。
雪代皺眉:“王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替你頂了。”王進忠正色,“我怕你這個女娃遭不住。”
魏嵩摸著下巴:“那小文兒怎麼辦?我不介意替她,不過我一老爺們兒,怎麼看都不像娘們兒啊!”
“你們在說什麼?”不懂漢語的千鶴站在一旁。她隻聽得出來,這群人遇見了麻煩:“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眾人不語。耳聽著樓下的島國兵在往樓上來,千鶴也有些焦急:“你們翻窗戶逃走吧。這兒樓層不高,應該可以跳下去的。外麵的人交由我應付。不過你們得帶走阿遙、阿徹和阿遙的小孩,並且保護好他們。”
“你願意幫助我們,我們很高興。不過這事兒不應該牽扯到平民。”朱文姝放下毓殊,好讓她躺平,“還是我自己去吧。”
“阿冰拿自己換毓殊,可不是讓你也去送命的。她希望你們好好在一起。”雪代攔住她,“我也是個女人,還是我去吧,本來我就是該被抓的。”
王進忠推開雪代:“我不知道你和聶姑娘什麼關係。但她很久以前就說過,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得保護你。毓殊和團長算是救了我,毓殊是我妹子,聶姑娘又救了毓殊。徐醫生很久以前就救了我兄弟們的命。你要是去送死,我不同意。”
千鶴站在一旁,隻聽得懂朱文姝先前用島國話告知她的話:“鳩山醫生遇見了麻煩?是有人要抓您嗎?那就交給我吧。”說罷她脫了女仆的外套。
朱文姝搖頭:“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