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趴在土堆後,看著遠處的帳篷、小碉堡,頭頂時不時有探照燈掃過去。
“等下,我們先撤到田地裏去。”魏嵩指揮。
“怎麼了?”雪代疑惑。
“沒法靠近鐵道,我們稍微偽裝一下。”毓殊說。
“我覺得靠近關卡的火車會減速。”朱文姝說,“想讓車翻,就得離關卡遠一些,在火車最高速行駛的路段破壞鐵路。”
說完,毓殊和魏嵩不約而同看向這個麵容人畜無害的姑娘。
“我隻想著破壞鐵路,你竟然想讓火車翻車,真狠啊。”
發覺自己說錯話的朱文姝支吾:“我沒有草菅人命的意·
“我知道了……謝謝您幫助我們,薩卡洛夫醫生。”
“不用客氣,你們是魏先生的戰友,也就是我的戰友,你們在這兒安心休息。我想島國人堅持不了多久了,這是最新的華人報紙,你可以看看。”
朱文姝捏著醫生遞過來的報紙,薄薄一張,怎麼看這都是加急印出來的,但是上麵的內容令人振奮。
“毓殊,昨天米國人在島國扔下一顆炸|彈……”
“扔炸|彈有什麼稀奇的。米國人最近幾個月一直努力登島扔炸|彈,一個城市幾十幾百顆炸|彈的投。他們傷亡慘重,我很擔心島國人真要是搞什麼‘玉碎’,大平洋上的那些人可能堅持不了多久。”毓殊躺在病床上,覺得自己要發臭了。
“不會的不會的,米國人這一顆炸|彈把一個城市都炸沒了。一顆炸|彈毀滅一個城市,那像以前的投法幾十幾百顆下去……”
“停停停,你哪來那麼多恐怖的想法啊。”毓殊從病床上坐起來。她起身太急了,扯到身上的傷口,忍不住“哎呦”叫出來。
“該投降了吧。”躺在另一張病床上的雪代說,“被炸毀的是哪一個城市?”
“還沒投降。被炸的是九州地區的城市。”
朱文姝把報紙遞給雪代。雪代謝絕了。
“不是京都就好……不,是京都也無所謂了。”
她輕輕閉上眼,誌村雪代將永遠地消失,此後世間隻有徐知雪。
無論本土的戰況如何慘烈,滿洲的島國軍都不為所動。表麵上看,他們對北國的統治依然牢固,實則岌岌可危。
因為某顆炸|彈的投放,滿洲與高麗民眾反偽|政|府|統|治的情緒日益高漲,麵對島國軍的鎮壓也無所畏懼。這其中還夾雜不少島國人。
“我們的故鄉沒了,怎麼看都是你們的錯!”
“如果你們更強大一些,我們的家怎麼會被夷為平地?”
“無能的軍人!”
毓殊趴在窗台上,瞧著遊行的島國人,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愚昧頑固不冥的民眾,是他們促使軍|國|主|義的滋生。”半躺在床上看書的徐知雪說。
“你在看什麼?”
“薩卡洛夫醫生借給我的《資本論》,我喜歡這本書。”
“我在西伯利亞也看過,要不要我給你背一段?”
“不用了,我自己看。”
頓覺無趣的毓殊繼續趴在窗台上觀察遊行的人,然後捏著鉛筆在草紙上畫畫。薩卡洛夫醫生看過她閑著無聊畫的白描人像,誇讚她畫的真不錯,於是給她這麼一打草紙和鉛筆橡皮,還教了她西式的速寫與素描。
“這個不錯,人物更立體了,我試試。”毓殊學著薩卡洛夫捏鉛筆的姿勢,在草紙上起草。
下午的時候,朱文姝又捏著一份報紙衝進病房:“米國人又扔炸|彈了!”她瞧了一眼徐知雪,補充道:“不是京都。”
徐知雪不為所動,繼續看書。
毓殊坐直身子,剛才姐姐那一嗓子嚇得她在紙張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墨線,好好一張人物群像被筆尖戳破了,真是可惜。
朱文姝這麼激動,那炸|彈一定是上次那種一顆足以炸毀一座城的恐怖炸|彈,毓殊想。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