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悠揚,賞心悅目。

“參見陛下。”

青鸞的聲音拉回了秦沐的思緒,她馬上也朝著女帝行禮。

“參,參見陛下。”

秦沐是第一次見穿得如此輕便的女帝,褪去了讓人不可逼視的威嚴,多了幾分讓人想要親近的念頭。秦沐想著,這大美人誰不想親近親近,隻可惜這個美人還是整個寧國的主人,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膽量。

寧清夢把小團子放了下來,隻見那小團子徑自走向秦沐,在她腳邊來回穿梭,身體都蹭在她腳上,讓秦沐心底泛暖。萬物皆有靈,貓尚且知道報恩,比不少人都強多了。

秦沐壓住自己想要蹲下來擼貓的衝動,抬眼之時,便見寧清夢也在看著她,沒有平日裏生人勿近的冷意,反倒多了幾分柔和,讓秦沐緊張得手心發麻,忍不住沁出冷汗。

“看來小團子很喜歡你。”

寧清夢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往案邊走去,秦沐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她,難道她還要說一句謝謝誇獎嗎?這天已經聊死了。

寧清夢坐了下來,垂眸打開手邊擺著的滿滿的折子,道:“這裏有秦沐伺候就好,青鸞,你去辦你的事。”

“諾。”

青鸞沒有給自己任何一個眼神便離開了,這就感覺像是自己還是個新手菜鳥,導師卻離自己而去了,這讓秦沐非常慌,慌得一批。

秦沐賊兮兮地看了一眼寧清夢,雖然隻看到她的背影,可她還是無由來的緊張,就好像跟自己公司的董事長單獨相處一樣,就算沒有交集也覺得十分不自然。

那隻小團子已經窩到了寧清夢的腿邊舒服地睡著了,寧清夢凝神看著手中的奏折,秦沐沒有看過去,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因為她想起了李嬤嬤用嚴肅的臉告訴自己。

不要看不該看的,不要碰不該碰的。

嘶——想想就覺得可怕。

“秦沐。”

寧清夢的聲音雖然清冷,可是字字句句說出來之時卻有一種纏綿之意,這矛盾的氣質融合在一起就如隔著一層麵紗看美人一樣,撓得人心癢癢的。

“是,陛下?”

秦沐學著青鸞把手交疊在腹前,微微欠身問請寧清夢有什麼差遣。

“研墨。”

秦沐才掃了一眼寧清夢手邊不遠處的端硯,顧不得回應寧清夢,馬上走了過去。她往端硯上放墨塊,邊兌水邊研墨,研墨的手法很輕,兌的水也不多,磨出來的墨汁很好。

寧清夢看了秦沐一眼,眉毛輕輕挑起,當下並沒有說什麼,等秦沐磨好後,才道:“你為何會研墨?”

寧清夢本來還等著教秦沐,可沒想到那人手法嫻熟,不像是貧窮人家出身的孩子,畢竟貧窮人家可沒有機會接觸到文房四寶這些東西,尤其是女子。

聽寧清夢這麼一說,秦沐心裏一涼,心裏飄過‘完了,我沒了’這五個字以外便陷入了全麵宕機。

她一個窮苦出身的孩子,會研墨這事兒該怎麼圓過去?這個時候,她想起了之前撒過的一個謊,那就是自己跟一個雲遊的夫子學過字。

“上次與陛下提過奴婢曾向一個雲遊的夫子學過字,見夫子研墨數次便也學會了。”

秦沐強迫自己從容地把此事圓過去,她是演員,要表演出這種從容不迫的神態並不難,難就難在現在不是在片場,是在皇宮,就算自己演得再逼真,女帝若是不信,自己也要狗帶。

“嗯。”

寧清夢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表情,就算是秦沐這個微表情專家也沒法從她臉上看出任何的想法和情緒。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上一秒還叫人家小甜甜,現在就叫人家牛夫人……啊呸!不是,上一秒對人家還這麼關心,現在卻一臉冷淡,真是善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