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拿起吸水毛巾,轉身又進了浴室。

黎空的手僵在半空,他的目光下移到地板,找了些紙巾將地麵簡單做了清理和消毒,又給顧橋的床重新換上新的床單和薄毯。

黎明的熹微穿過落地窗,窗簾掀開一角,就能看到室外明亮柔和的光線。

顧橋擦著水珠枕進黎空的臂彎:「天都亮了,昨晚我幾點醒來著,四點半?」

黎空在客廳的浴室比他早一步洗完回來,掌心貼在顧橋的探頭,又用電子體溫計測量。

顧橋把電子體溫計搶到手上,看到測量結果,眉梢蕩漾彎彎的弧度:「運動之後出汗就退燒了,這不比吃藥來得強?」

任何道理到了顧橋嘴邊,都能從不著邊際變得名正言順,兩人一宿沒睡,又剛結束了一段高強度的工作,顧橋縮在黎空懷裡,低聲說:「陪我睡一覺。」

黎空答應,這一覺睡到了午後四點,顧橋暈沉沉地從薄毯抬起臉,黎空正靠在床頭翻閱幾張圖紙,右手拿筆在上麵做修改。

見顧橋醒了,黎空把圖紙放下,扶起他:「睡得還好嗎。」

顧橋嚥了咽發乾的嗓子,黎空把水杯遞到他唇邊,喝下半杯才有所緩解。

顧橋雙條手臂懶懶地搭在黎空膝蓋:「你在工作?」

黎空說:「這是常態,並不會妨礙我們。」

顧橋抓了一下頭髮,沒出聲,腿伸出薄毯在外麵無聊的晃了晃,片刻後,小腿一涼,黎空指腹生長的薄繭貼在他腳踝摩挲,說:「很早就想送給你的禮物。」

一條點綴著淡粉色水晶的腳鏈,打磨的形狀小巧獨特,做工精細度和完成度十分高。顧橋還發現上麵搭配了一個很小的鎖狀的鈴鐺,鈴鐺的背身刻有一條幾乎看不到痕跡的字,是他的嬌。

顧橋故意伸腿晃動,這枚鈴鐺雖然小,聲音卻比他原來戴過的悅耳清脆。

他笑嘻嘻地麵對麵和黎空坐著,言辭戲弄:「哥想用鏈子把我鎖在你身邊啊?」

這條腳鏈的設計靈感不難看出,甚至直白得過分,將一個人內心最原始的慾望都寄託在這條鏈子上表露他禁錮的佔有獨享欲,淡淡的粉水晶既單純又極具曖昧色彩,就像顧橋給黎空的感覺一樣。

黎空沒有避諱顧橋含著笑意卻充滿審視的目光,垂在一側的手指捏緊筆桿,看似不動聲色,其實已經很緊張。

顧橋唔了一聲,似乎有所考量。

他一把伸手卡住黎空的脖子,毫無預兆的把人壓在床頭,輕輕鬆鬆的力道,其實隻要黎空願意,毫不費力地就能把顧橋掙開。

不過他沒有選擇那麼做。

顧橋眯起狐狸眼,手上的力道一開始不輕不重,十幾秒後,收緊。

顧橋咬著黎空的耳朵,像抓住了他的獵物:「要鎖住我可是很辛苦的,你會被我不斷撕扯,可能會很痛,可能會很舒服,但……顧橋特別壞,非常壞。」

妖豔蠱惑的臉表麵含笑,目光卻猶如生長著尖利的細刺。顧橋微笑,嬉鬧,黎空紋絲不動地等待,眼眸專注地凝視他。

顧橋收起手,說了一句逗著玩沒意思,轉頭就去拿他的手機回一些微信上的消息。

半小時不到,顧橋皺眉,索然無味的將手機扔到桌上,目光遊回黎空臉龐。

黎空起身:「廚房有溫好的粥,我去盛一碗進來。」

顧橋拉住他,手指勾上黎空一截中指,簡單的小動作,顧橋都能磨著對方手上的薄繭勾轉出纏綿悱惻的意思。

顧橋開口:「你熬的粥不夠黏稠,我想吃其他東西。」

他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唇角,笑意頑劣,眼神裡灼灼的光卻告訴顧橋,他沒有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