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我亦不問。」
兩個人格說話的聲調有一點不同,這一位的聲調更低一些,顯得成熟。給人的感覺也是一樣,這位就像是白手起家沉浮半生的一代,言行舉止也要謹慎一些。
還是個君子,任逸飛微微一笑,恰如春冰化水、荒原花開,昏暗的走廊一下都亮堂了。
「這是我和此地主人的舊怨。」任逸飛伸手摘下薩曼手裡的燈花,收進袖子。
他看薩曼一眼,上前一步,低聲道:「入夜後,停雲閣就『活』了。另外,不要靠近這種花。」
這是謝禮,甜品玩家。
溼潤的空氣吹拂著薩曼耳膜,聲音有些低啞,像極了大提琴的音色,但是他還沒怎麼深入感覺,白衣妖魔就後退開。
「隨我來。」他轉過身,柔順的髮絲擦過薩曼的手指,落下。
薩曼抬起頭,看到他手執墨骨扇,一步一步走在前麵,腳步堅定又自信。
任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人,之前卻虛弱得連守園的妖魔都無力招架。
如果被這宴會的主人發現,這個白衣妖魔虛弱至此,那麼……誰人忍得住不在這抹潔白上附加自己的顏色?
在一段走廊裡,任逸飛突然停下來,後麵的薩曼走到他跟前:「鶴君有什麼發現?」
四五秒一動不動的停頓後,他回過頭:「這裡是不是走過?」
聲調高了一點,語速也更快。
那個高高在上,一雙眸子透著點淡漠的強大妖魔消失了,這是另一個人格。
「走過。」薩曼回答,眼睛看著那張臉上不太明顯,卻很鮮活的表情:比起之前那個,這個人格更像是少年。
人格是什麼時候轉換的,是剛剛突然停住的那幾秒嗎?
主人格似乎不太願意出現在外界,和人打交道。
他們在走廊內走,這走廊重複又重複,像扭曲的迷宮。
空無一人的木質走廊,兩側都是封閉的,沒有門窗和特別的裝飾,兩邊隻有成對成對開叉的油燈。這已經很不對了吧?更不對的是,所有的走廊,都沒有任何生活痕跡。
儘管他們看的每一片木板都不一樣,但是每一片都和新的一樣,一點使用過的痕跡也沒有。
兩人的方位感都很強運侵潰約喝緗褚恢痺諛掣鑾蜃Α
任逸飛想起某個魔幻小說中可以隨意變動轉換的樓梯了,這裡的走廊,也是這般嗎?
薩曼想的更多一點,他甚至懷疑自己是身處幻境,玄幻背景裡這種設定又不少見。想到這,他還多看了任逸飛一眼:若非這白衣大妖在旁,他現在就要暴力破局了。
他們順著走廊走了一圈,沒有頭,沒有尾,連一開始宴會的方向都找不到了。
任逸飛突然停下來,薩曼一愣,還以為他有了什麼新發現。
「破開它。」厭倦了轉圈的任逸飛抽出扇子,扇尖對著一堵牆壁,用著平靜的表情慢條斯理道,「既無路,我們就破出一條來。」
薩曼:「……」
薩曼抽出了他的巨劍:「看來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
一劍揮下,灰色的劍影像波紋一樣盪開。
隻這一下,走廊的牆壁直接破開一個大洞,牆體碎片飛濺。薩曼撿起一個碎片,肉桂色的材料,也不知道是什麼。
任逸飛看著牆壁被一劍轟開一個洞:「繼續。」
迷宮是吧?
有幾堵牆,就轟幾堵,轟到有人出來為止。
薩曼大笑:「鶴君所願,敢有不從?」他再一次抽出他的巨劍,劍上光芒流轉。又是一劍,還自帶特效。
轟的一聲,牆炸了。
兩人一路橫掃,破牆無數,在身後留下一條洞開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