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看?」美婦人一甩袖子,紅布自動蓋回去。
她又道:「我與師兄難得見一次,『夫君』若是方便,可否暫且迴避?」
青鴻轉頭,夫妻兩個對視,卻是刀槍棍棒,電閃雷鳴。
「我與師兄,亦有話要說。」青鴻道。
「做錯了事,冒犯了師兄,該有這等下場。我已警告過手下的人,讓他們都警醒些,一定讓師兄玩得痛快。」
「你殺自己的人,與我何幹?」任逸飛看都不看頭顱一眼。
警告我?
「是是是,是我多心了。昨兒師兄拆了我好些房舍,我還以為師兄不高興了。」
青鴻一揮手,侍從帶著托盤退下。他就帶著那種誠懇的笑臉靠過來:「師兄若是對此地好奇,不如我親自來為師兄做介紹?」
美婦人一皺眉,剛要有動作,青鴻上前一步擋住身後她的身影。
他們靠得很近,青鴻伸手給任逸飛整理衣領,低聲說:「師兄從不帶著不知道哪兒來的小妖,肆意破壞。」
任逸飛知道,這是在指責他敗壞了他師兄的形象。
事實上他才是那個敗壞他師兄形象的人,鶴君這樣的人不應該陷入桃色小道消息中。
簡歷上不過千字的經歷,不是在求道,就是在求道路希院媒啵幌艙罰從行┬嫘鄖欏
毫無疑問,鶴君的誌向一直不在感情上。就算有感情,也隻是最純粹的師兄弟的情誼,不會有更多。
他與青鴻的關係,原本應該十分親近,至少醉酒之前還是很信任,否則怎麼會在這人麵前大醉?但是那次之後就不歡而散,原主閉關百年,剛剛出來。
對青鴻而言,百年的時間是親身經歷的漫長歲月。對原主而言,百年的時間卻是昨日。
那麼,他對師弟的情感呢?會這麼快消磨殆盡麼?
原主還是在意那日大醉後失去的三滴心頭血,然而遭遇了這種事,卻還是隻字不提教訓師弟的事情。
任逸飛看向青鴻,眼神穩下來。
鶴君可為兄,可為父,唯獨不可為情人,這就是答案。
代入鶴君可能有的複雜情感,任逸飛看青鴻的眼神更加複雜。
除了不悅,更多的可能是一種『為之奈何』的無奈。雖然看起來劍拔弩張,但是一下子說反目成仇,其實還沒到那種程度,更多是失望。
「不必你親自領路,我有同伴。」
青鴻的手一頓,但還是仔細給他撫平衣領上的褶皺:「不知是誰?」
「你見過。」
青鴻抬起眼,眼神越發危險:「師兄想仔細了?」
「鶴君,我來了。」薩曼從轉角處走出。他背著一把巨劍,大步流星,幾下就走到任逸飛跟前,態度自然大方,彷彿朋友。
師弟師妹齊齊看來,目光如利箭。
任逸飛看著他:晚上同遊?
薩曼微微一笑:可。
美婦人笑了一聲:「不知這位?」
而被截了話的青鴻看著兩人眼神交流的默契樣子,臉色異常難看,又轉頭和任逸飛說:「這樣不知底細的傢夥,隻怕是有目的靠近師兄。」
「想是大人貴人多忘事,忘記了我們昨兒是見過的。再者,就算知根知底,也不見得都是好的。」薩曼丟出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薩曼隻是反駁,無意間卻刺到青鴻,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
任逸飛心情愉快,臉上卻假意不悅:「叫我等了許久。」
薩曼昨日就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性子,這會兒也不反駁,被撓了一道還要乖乖認錯:「是我的不是。」
任逸飛一甩袖子:「且原諒你這次。」
這樣算得上親近的態度,讓青鴻夫婦的表情越加難看。他們就這麼看著他們一前一後離開,十分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