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變淡一些。
「實不相瞞,我這個人,最喜歡的事情便是仗著有天賦為所欲為。」任逸飛再一次將額前飄落的劉海梳到耳後:「看見自己的臉了嗎?你嫉妒得……眼裡都要流出血了。」
任逸飛的語言變成箭,一根根紮入年天喜的心。
「閉嘴,你不怕死嗎?」
「為什麼閉嘴,這不是事實嗎?」任逸飛笑得很燦爛,「至於死麼,這倒是不擔心的。最多就是從荒蕪之角跳槽到這裡,損失不大。倒是你……」
「我怎麼?」
任逸飛的笑容更濃幾分:「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選擇留下我,對比太殘忍了。手裡沒有真鑽的時候,莫桑石也能湊合,有了真鑽,誰還要莫桑石?」
這話著實是刺激又殘酷,年天喜又想到剛剛的比試,他惱羞成怒,一隻手朝著任逸飛的脖子抓來。
任逸飛隻是雙腳被束縛,他的手卻也不動,等著年天喜來抓。
可惜,年天喜的手才伸到一半,神秘的力量製止他。
意識到這力量來自哪裡,年天喜的臉煞白。他想到任逸飛剛剛的話,什麼鑽石什麼莫桑石。
「我要被遺棄了?」年天喜的心抽痛。在荒蕪之角的時候,那些口口聲聲要追逐他的人,也是這麼輕易地轉投了任逸飛的懷抱。
甚至高端玩家也開始將黑兔子列為第一的合作對象。
「老闆,你不要被他騙了,這個人根本沒有……」
「噓。」
年天喜一個激靈,不動了。
「新來的玩家,我要怎麼稱呼你?」空間裡出現一個特別的聲音,找不到源頭,似乎是從四麵八方來。
小遊戲本尊來了,之前還沒點正經樣子的npc立刻站直身體。
「和荒蕪之角裏的一樣,叫我黑兔子吧。」任逸飛看起來特別友好,感覺下一秒就要跳槽了。
顯然這個小遊戲也是這麼認為,所以他直接說:「歡迎你加入,黑兔……」
它話還沒講完,任逸飛抬起手:「稍等,我還沒決定我是否要加入。當然,我知道,不加入要死。不過我對活著沒有特別的執念,用這個威脅我可能沒什麼用。」
年天喜在旁冷笑:他居然拒絕一個無限流?找死……
「你有什麼想要的?」權衡片刻,小遊戲還是覺得任逸飛的價值可以讓它稍作退讓。
找死的死字還卡在年天喜的喉嚨裡,其他npc也驚呆了。他們何時見過這樣好說話的小遊戲本尊?又何曾和小遊戲這樣討價還價過?
然而任逸飛就敢提出要求:「想要我加入,總得讓我看看,我要服務的人是誰。那個傀儡就算了,我要看的是老闆,真正的掌權者。」
在場的npc全部倒吸一口氣,他們覺得任逸飛簡直是膽大包天,他一個玩家居然敢提出這樣非分的不合理的請求。
但是任逸飛有自己的理由,小遊戲比不上荒蕪之角,荒蕪之角自己就有能力塑造一個個副本,玩家對它來說就是純粹的消耗品,且是能源源不斷再生的消耗品。
可是小遊戲呢,它還在可憐兮兮地使用有限的、從別的無限遊戲薅來的玩家做人工npc呢。
所以荒蕪之角不需要強大玩家,但是小遊戲需要,npc不夠強力,副本很容易就被攻破,所以它需要任逸飛這樣的玩家,就像它之前選擇留下年天喜的命。
「你膽子很大。」小遊戲說,聲音中聽不出情緒。
「好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這是一個相互選擇的事情。」任逸飛表現得很冷靜,像極了他這一次演繹的身份,一個商人,「你想留下我,就應該讓我看到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