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

王老師的手指絞在一起,頭低著:「她是韓菲菲,我之前的學生。我不知道他竟然……」

「據我所知,王小姐是任課老師,也是班主任,朝夕相對,你真的完全不知道班級裡的這些事情嗎?」

她的手指收緊,指甲幾乎摳進手心:「我知道學生之間有一些矛盾,但是不知道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

「所以,你什麼都沒做?」

「因為……」

「王小姐,請不要迴避我的問題,所以,你什麼都沒做?」

房間突然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王老師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甚至覺得自己抬頭都需要勇氣,蛭裁炊濟蛔觥

「發現不對,不是應該瞭解一下情況嗎?這不是老師的責任之一嗎?」年輕警員忍不住嗆聲。

老師瞭解學生在學校的情況,就像是醫生瞭解病人在醫院的情況,都是職責之一,是本職工作。

但是看王老師的表現,她似乎沒有深入想過自己的問題。

這種情況就像上了戰場問敵人是誰一樣可笑。

頂著兩位警員的目光,王老師的臉因為羞恥而燥紅。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她。」她說。

隨著這兩聲『對不起』的出口,她的表情平靜了一些,彷彿負罪感也隨著道歉走了。

半分鐘之後,心情平復的王老師冷靜地說了當時的情況。

「那是一年前……」

房間外,隨著進入的學生一個個出來,走廊似乎也熱鬧起來。

他們對警察有天生的敬畏感,很多不願意說的事情,被一瞪就竹筒倒水一樣地倒。之後若是同學再問,似乎也沒有那層顧慮,總覺得他們遲早要知道,於是直接就說了。

於是同學們就知道了關於池波更多私密的消息。

「如果我哪一日死了,」任逸飛想,「我要找個合適的人,把我所有的東西刪除掉,乾乾淨淨的。」

他連手機都沒拿,雙手空空坐在角落的凳子上。

那一日池波回來,走入他設下的網,他也坐在這裡。

王老師就在裡麵,或許她已經說了夏川的事情。仇恨的爆發似乎給故事增加了難度。

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後悔情緒就對了。那一幕他演得酣暢淋漓,十分痛快。

「這是真正的享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然討厭演戲,但是可以從中獲得任何事情都無法給與的成就感。

任逸飛合攏雙手,看著積水的地麵,屋簷水滴墜落,一圈圈圓暈交疊幹涉,在昏黃的光下有種別樣的迷離。

乍一聽聞『妹妹』的事,少年的夏川無法做到完美控製情緒,他必然是要暴露一些痕跡的。或許成熟後的夏川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但是這會兒的他還稚嫩。

那麼,這個稚嫩的小狐狸,要如何逃脫兩個獵犬的追捕呢?

之前王老師一再試探,甚至之後說出妹妹的事情,企圖逼他妥協。看起來她是那個主導者,但是這個過程中,任逸飛也看出來了她的色厲內荏。

她根本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猜想和假設。

沒有證據,一切好說。

任逸飛將這個人物提出來,一點一點分析。

之前炸橋的試探可以衍生出兩點要素:一,她懷疑任逸飛,二,她知道橋會炸。

如果是npc,不至於分析到任逸飛要炸橋的行為,所以,極大可能,王老師是經歷者。她知道很多事情的走向,知道很多事情的結果。

所以,她是『鬼』。

確定了『她是鬼』這個前提,再來看她之前的行為,又有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