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卻沒有扣在扳機上,呼吸不穩。

在橋的對麵,他們看不清的地方,似乎也發生了一些騷亂。任逸飛注意到老警員臉上有懊惱一閃而過,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任逸飛猜測,不讓警察過來太多人,是他們商議的結果。為了不刺激到這個村子的匪徒們。

然而因為某種不可抗力,事情還是發展成了最壞的情況。

「誰是警察?哪個?站出來!」為首的男人惡聲惡氣地晃著槍頭,一個個敲在同學們的腦袋上。

「我,我是。」老警員站出來,並且一直舉著手,「有話好說。」

小警員也站出來,他咬著牙,強忍著。

「搜身!」

兩個青年人撲上來,搜找了兩個警員的口袋,他們身上沒有帶槍,倒是帶了別的零零碎碎的東西。

「叔,搜完了。」

「嗯,帶過來。」

兩個警員就被帶到一個中男人的麵前,看著這是這群人中掌握話語權的人。

「就是你們兩個,來我們這兒找事兒?」為首的人嗬一聲,一腳踩在警帽上,還碾了碾。

最後他一口痰吐在老警員的衣服上,手裡的步槍對著他:「你很厲害嘛,還敢把那些所謂證據傳到政府那頭去,要抓我們哦。」

老警員一動不動。他知道這個人誤會了,但是他選擇保護己方的同誌。

這個為首的男人看著四五十歲,一口黃牙,腰間別著一把尖頭匕首,腰帶上還掛著一把手槍,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是這個暴徒團隊絕對的靈魂人物,因為其他人行動的時候都會看他的眼神。同時,這些人中有好幾個青年和這個中年人有一樣的鷹鉤鼻,看得出來有血緣關係。

第一天看梧桐村的背景的時候,他的確看到過,這個村子一開始就是一個封姓的家族搬遷來形成的。

越是這樣的地方,宗族的力量越強。

其實老警員還有些奇怪,這些人這樣衝出來,對最後的結果有什麼影響嗎?他們這會兒持槍加襲警,罪加一等。

正疑惑著,村裡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老警員一愣,繼而明白了什麼:這群人是要棄車保帥,他們肯定知道什麼小路,並且有接應的人,這會兒準備把繼承者送出去。

他們選擇鋌而走險,估計以為橋那邊的警察是過來圍剿他們的。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收到了什麼消息,居然嚇得做了這種決定。

明白了這件事背後的深意,老警員反而不那麼擔心了。這些人希望那些車子安全離開,然後通過某些非法途徑離境,他們就不會輕易殺人。

老警員唯一擔心的是這些孩子,他們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未必能按著劇本演出。

老警員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學生們已經嚇到尿褲子了,還有人口不擇言,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希望他們能放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讓我走吧,我保證,我什麼都不會幹。」

被他求的匪徒煩不勝煩,居然抬手就給了他一槍。

「啊——」這個學生抱著自己中槍的腿滿地打滾,其他人更加慌亂了。

指著老警員的首領對著空地連打三槍:「閉嘴。」

學生們再次閉上嘴,哭都沒有聲音。

中槍的學生疼得臉煞白,一直在哀嚎。他旁邊剛好是任逸飛,任逸飛看清楚了,這個人中槍的位置是大腿肌肉。從好處想,至少沒有射中大動脈和骨頭。

橋對麵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騷亂,他們無法過來,就來了一架無人機。無人機帶著呼呼的聲音靠近。

這卻進一步激怒了匪徒,為首的匪徒對著無人機開槍,看著它砸落在地上,才冷笑著一指人群:「他們想看,就押兩個人,讓他們站在橋前,讓他們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