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幽笑意漸淺,淡淡的道:“與你、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她若願意,聽了你的話不去報仇,便也能避開這一劫……她可願意?”池幽一手輕輕敲打著自己的膝蓋,明明唇畔還含著三分的笑意,卻清淡得近乎冷漠:“阿南,你逾越了。”

南時愣怔的看著他,許久才回過神來,起身躬身行禮:“我錯了,師兄。”

他師兄這是在罵他閑事管太多了,偏偏還沒有能力。

“嗯,去吧。”池幽輕聲道,南時轉身正想離去,卻又聽池幽漫不經心的道:“若是實在不解,派個人盯著就是了……家裏仆婢這麼多,難道全是死的麼?”

……還真是死的。

不過南時這會兒不敢再虎須,道了謝後就走了。

不過他也不再去見鬼新娘了,關照晴嵐把人放了又找人跟上了。他私心眼裏吩咐了一句,如果鬼新娘遭遇了什麼不測,關鍵時候便救上一救,他都被師兄罵了,要是放手不管豈不是白挨頓訓?

此後在池幽院子裏的東廂房裏睡了——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來個厲鬼,他才不回屋子呢,萬一再冒出來一個他當場心梗了怎麼辦?

池幽聽了南時在東廂睡下了的事情,轉頭便吩咐清河道:“去查,大半夜的叫人闖進家裏來了,你們當真是好。”

清河屈膝回道:“稟山主,已經查明緣由了。”

“怎麼回事?”

“那姑娘是通過網絡進的門,先前少爺說要拉網線,奴婢等也不知是何物,少爺便親自操刀……是奴婢等疏漏了,還請山主責罰。”

池幽:“……”

不知為何有些頭疼。

清河又道:“此物神異,近日周管家已經在著手尋求關於陣法師,明日就該有消息了。”

池幽低低的應了一聲,擺了擺手讓清河出去了。

他打了個嗬欠,視線隨意一掃,便又見到了一旁挨在牆角的龜甲,他看著被磨得幹幹淨淨的隻留下甲殼的龜殼,不由搖了搖頭:也是為難下麵的人了。

南時性格機敏跳脫,經常做些常人所不能料之事,經常做出點事情連他都措手不及,更何況這些下人們?

……怪不得前陣子家裏連吃了兩頓甲魚湯。

第14章

細膩而雪白的檀香粉末在古銅色的香爐中被壓成了一片雪玉似的山,小塊的沉香木慢慢地磨成了細末,對著香篆的模子微微一晃,這片雪山上就出現了一朵優雅而寫意的雲彩。

隨著香煙嫋嫋,沉靜微甜的氣味兒占滿了整座房間,讓池幽從喉間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聲。

“清河,你的手藝越發長進了。”

清河輕手輕腳地闔上了香爐蓋,屈膝道:“多謝山主讚譽。”

外頭天光敞亮,小雨綿綿,輕巧的落在青石板上、青池水中,滴答作響。風卷來了雨的氣息,與沉香的氣味兒混合在一處,便是一種令人極舒服的意境。

池幽一手持卷,看得正入佳境,突然鼻尖一動:“……嗯?”

清河自然也聞到了。

這味道似是混雜在風中,普一入內,就霸道的將沉香的氣息掩蓋殆盡,整個屋子裏都彌漫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像是家裏的大廚開火燉了碗紅燒肉,挺香的,聞餓了。

池幽隨手將書卷拋下,剛想讓清河去查一查誰在家裏胡來,就看見不遠處的東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南時還穿著睡衣,手裏捧著什麼東西,還在冒著熱氣,他往廊下一坐,對著外頭的微風輕雨一本滿足的吃了起來。

隨著南時的出現,那古怪的香味兒越發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