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

畢竟時間太漫長了,如果連這些習慣都丟失了的話,那又如何打發長夜寂寥呢?

總不能讓池幽去數家裏有幾塊地磚,又有多少塊出現了裂痕吧?

能活個幾百年幾千年乃至幾萬年的,不論是天神地祗還是人鬼,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習慣和愛好的去用來打發時間的,沒有消磨時光的愛好的一般要麼早瘋了,要麼就是去投胎了,簡稱就是不想活了。

南時巴不得池幽的習慣愛好越多越好,免得哪天一回家發現家裏空了,一問,池幽活膩歪了,去投胎了,那他往哪裏哭去?

畢竟他是算不出來池幽會投胎到哪裏去的,元鬆泉也未必能幫到忙——如同池幽這樣的厲鬼要投胎又不想先坐個幾千年的牢,就不能走正常途徑排隊投胎,不是官方途徑,元鬆泉這個當閻王的也查不到非法偷渡的記錄來。

很快他們就進入了W市的範圍,南時瞅著時間還夠,便盡量挑著平緩的地方去開,沒有多久耳旁便聽見了飛機的破雲聲。

池幽也在此時醒了過來,眼中還帶有一分朦朧:“……到了?”

“還有一段路。”南時低聲道:“師兄你再躺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嗯……”池幽低低的應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問南時把池幽扯出來愧疚不愧疚……還行,畢竟他師兄這個狗作息是該改改啦!白天醒著晚上再睡不好嗎!虧得他是個鬼,還經常不吃飯,否則總是通宵熬夜吃夜宵,鬼也是會變胖的好嗎!

進了機場範圍,路又變得寬敞起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上,見南時他們駛來便也開動了起來,在前麵替他們引路——剛剛南時在高速上耽擱了半分鍾,下人也不好跟著停車,便先到了。

不一會兒停車場到了,南時停穩了車子,側臉看向了池幽,見他睡得香甜,居然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叫醒他。

直接去搖晃池幽肩膀嗎?這會不會有些不禮貌?那就去碰一碰池幽的手臂?好像也不太行的樣子……

正當他糾結之際,池幽突然睜開了雙眼,恰好與南時對視:“看什麼?”

南時卻是鬆了一口氣:“師兄你醒了啊……我還在想怎麼叫你。”

池幽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他。外麵已經有下人到了,執著傘等在了車外,見狀便替池幽開了車門,引他下車。

等到池幽下了車,南時才突然意識到了他為什麼想著要去碰池幽?!叫一聲不就完了嗎!池幽又不聾!

他真是笨死了!淦!

南時急急忙忙也跟著下了車,見清河替池幽打傘,十分想上前接這個活,但到底清河被曬太陽也會不舒服,猶豫了一下就跟在了後麵。

大家為了出門,全換了便裝,仆婢都是一色的黑西裝,幾個大侍女都是黑西裝裙,唯有池幽穿的是長褂衫,奢華又冰冷的純黑絲料上繡滿了同色的牡丹,非常符合那種小說中黑道大佬喜歡穿中國風的設定,這配置,摳掉南時這個汗衫運動鞋的,就和跟黑道出巡一模一樣了。

進機場自然也走的是VIP通道,一行十幾人在通過安檢後就被引到了VIP等候區。

南時好奇的左看右看,等看見等候區裏整麵迎著藍天的玻璃牆還忍不住哇了一聲。

真的不能怪南時宛若土包子進城,私人飛機是真的沒坐過,VIP等候區也是真的沒進去過。他以前雖然是個小老板,但窮得一批,天天為水電房租發愁,哪有空搞什麼頭等艙?能買經濟艙就不錯了。

VIP等候區裏隻有小貓兩三隻,見有人進來基本連眼睛都不抬一下,不是忙著玩手機就忙著敲電腦,倒也沒引起什麼動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