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得多硬的後台才能支持尚涵隨隨便便給別人開腦殼啊?
池之淮覺得尚涵可能就是這樣一點點被傳得妖魔化的。
她心裏吐槽,臉上卻擺出驚恐的表情,不可置信地問:“真的?她差點殺人了?”
“是啊,你今天被她注意到,還是小心點吧。”
池之淮敷衍地擺出一個雙臂抱緊自己的動作:“嗯,謝謝。”
嘖,說尚涵是殺人犯她不太信,說她是個偷心賊還差不多。
中午去食堂吃飯,她鬼使神差地往六班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尚涵。
她不禁歎氣,上學這麼累,還不給她看漂亮小姐姐,生活也太苦了吧。
畢竟池之淮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老老實實地上過課了,前兩節她還有精神裝模作樣地聽講,後麵兩節課她又餓又困,加上屋裏悶熱,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幸好下午有體育課,她這個病號理所當然地待在教室裏睡大覺。
痛苦地上完一天學,池之淮特別想給那個說要提前返校上學的自己一巴掌。
讓你嘴賤!在家舒舒服服玩消消樂不好嗎,非要來學校作死!
下課鈴響,池之淮有氣無力地收拾書包,陳芩在旁邊碎碎念,指責英語老師留三篇卷子是多麼的無良。
池之淮翻開記作業的本本,脆弱的小心靈又狠狠中了一箭。
靠啊!她都忘了,今晚回家她還要寫作業的啊!!
*
夏天的尾巴仍裹挾著三伏天的熱度,到了晚上,路麵似乎還在散發熱氣。
來往醫院的人比白天少了許多,夜色降臨,醫院大樓籠上一層月色,讓這個充滿生死離別與人間百態的地方無端安靜下來。
醫院門口,兩個打扮叛逆的少女從車上下來,其中一個撐住車門,對車裏說了兩句話,隨後,又一個高高瘦瘦的女生側身下車,邁開長腿走向醫院。
等電梯時,尚涵手機響起,她漫不經心地掃了眼手機屏幕,接起電話:“喂。”
對麵的男人笑著問:“你又去哪兒鬼混了?”
尚涵盯著電梯上方跳動的數字:“有屁快放。”
“別這麼凶,我剛給你賠了五萬塊錢,你幫我個忙不過分吧。”
“說。”
尚淵咳了一聲:“爺爺下周六十六大壽,家裏想把人聚齊點讓老爺子高興,你賞臉過來別鬧事成不?”
“知道了,”見到電梯打開,尚涵淡淡道,“我去玩,掛了。”
走上電梯,她看著電梯慢慢合上,輕吐一口氣。
堂哥在說什麼傻話,家裏人永遠不會聚齊了。
走向病房的路上,三個人不斷被投以注視禮。兩個隨行少女一身鉚釘加骷髏的搭配,像紮人的刺蝟,眼神裏似乎也裝了釘子,看誰都惡狠狠的,煞氣十足。
尚涵始終目視前方,直到她在一間病房外站定。
“你們留在這裏吧。”
她說完開門走進去,又迅速關上門。
病房亮著微弱的白光,尚涵走到病床前半跪下來,輕輕牽起一隻幹枯瘦弱的手。
她忽然想到今天上午在欄杆上碰到的那隻手,白白嫩嫩,纖細的手指在陽光下泛著柔白的光。
觸碰的瞬間,對方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嗖地抽回手。然而目光對撞時,對方沒有露出更加恐懼的目光,看起來反而有些心安。
想到這,尚涵將病床的手抬起,貼在自己臉上輕輕蹭了蹭。
半小時後,她從病房走出來,左手邊的女生問道:“老大你明天去哪?”
尚涵想到什麼,停下腳步,慢慢吐出兩個字——
“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