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夜太過難熬。

因想著天亮就可以去見斯月,這個晚上她在床上平躺著不動許久,終是徹夜未眠。

無法入睡,刀口的疼痛也就愈發劇烈,一邊忍受著傷口帶來的痛意,一邊又再忍受著^o^

可當時的關鍵詞是“清瑤還在昏迷著”,距離薑言死的那日都已過去多少天了,為什麼清瑤還未醒來。

為此,剩下那七分焦躁、忐忑與恐懼仍舊無情纏繞在她身邊,讓她渾身都控製不住地劇烈顫唞。

往後那段日子裏,她茶飯不思,心中始終念著一個人。

思念成疾,自然也就瘦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遲疑兩秒後,許清瑤才終於拿起電話,手幾不可察地在輕輕顫動著。

她攥緊指尖,盡量平穩下急促呼吸,盡量心平氣和地去與女孩說話。

“清瑤。”

“斯月……”

許清瑤還未來得及開口,反倒是那個女孩先開了口。

她嗓音很沙啞,許清瑤很難想象這些日子以來斯月都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可許斯月此刻的笑容卻異常燦爛,不爭不怒,隻是靜靜地笑著。

就似是在親眼看到自己每日每夜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安然無恙後,完全舒心的那一抹喜悅笑容。

我不求什麼,隻要你平安。

如此,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許清瑤回應的那一聲中帶了幾分顫意,許斯月當然聽出來了。

於是她笑得更加燦爛,告訴對方,“清瑤,我沒事,這裏待遇其實還挺不錯的。”

安慰的一句話,惹得許清瑤眼淚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知道,一直在注視著自己的斯月一定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淚水,她無法再掩蓋過去。

“別哭,清瑤,我真的沒事。”許斯月下意識想要抬手替許清瑤擦幹眼淚,抬起才至一半不到便意識到她們之間有一層玻璃窗的阻隔,讓她根本無法觸碰到許清瑤。

她垂眸自嘲般笑了下,重新抬眸時眼裏又重拾幾抹光亮,眸光真摯,“清瑤,你要好好的,往後五年……你就別管我了,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當許斯月說到這裏時,她原本盡是笑意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黯然神傷。

五年啊,這可是五年啊……

這五年,從27歲走到32歲,這該是清瑤最寶貴的五年。

“斯月……”聽完許斯月的話,許清瑤有些哽咽,強忍著顫意將身體繃得僵直,“斯月,我現在告訴你,我不可能不管你,我想要的生活就是有你的生活,我會等你。”

有些事,她並不準備讓斯月知道,但有件事,她卻必須要鄭重其事地說給斯月聽。

也就是這最後一段話,那被她特意加重的四個字。

許清瑤忽然發現,斯月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樣了,如今她竟會讓自己放棄她。

從前那個她呢,從前那個說什麼也不肯放手的倔強強勢的許斯月呢,她去哪裏了?

可許清瑤就是要告訴斯月,這五年,她一定會等她。

她會等,會一直等到斯月回家為止。

“清瑤……”強裝出來的情緒在那一刻全數土崩瓦解,許斯月忍了許久的眼淚也終是控製不住在那一刻決堤,但她還是咧開嘴角,對許清瑤流著眼淚笑著,“好。”

再沒有多餘的話,單隻是這一個“好”字,卻包含了許斯月心底的萬千情緒。

兩個人沒有再繼續聊下去,幹坐著透過玻璃窗對視許久。

她們眼眸都含著晶瑩,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