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嚐試一次的願望。
晏文倒也隨和,依著陸離的話,立馬將身子一軟,化做了一條蛟。
蛟身比蛇身大上許多,纏在陸離的手上有些不實際,陸離又讓063給晏文修了一下數據,讓晏文的蛟身變小了許多,同小白蛇一樣,堪堪能纏在手上的那種。
小小的,頂著個小直角,有點可愛。
陸離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隨後又輕輕地笑了起來,輕咳一聲,正色了神情。
“晏老師,這種生氣,就是突然間發現自己被綠了,氣不打一處來,就恨不得抽死我,一把就把我扔出去!像這樣!”
陸離邊說邊沉了臉,她入戲極快,想象著剛剛糾纏著宗鬱秋的人是晏文,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眉稍輕揚,轉而一把就將自己手中的蛟扔了出去,“咚”地一聲扔在床榻上,房門猛地一關,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將對方牢牢地鎖了起來。
氣得直甩袖子,轉身便走。
等著合上房門之後,陸離背著門深吸了口氣,悄悄地打開一條縫隙來,探頭探腦的像個小鬆鼠,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帶著光,衝著晏文彎了起來:“晏老師可以了嗎?”
晏文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還是頭一次近距離地看陸離發脾氣。
雖然演戲成分居多,可還是讓晏文怔愣了好一瞬,直到陸離又笑眯眯地看向自己,她這才恍恍忽忽地點頭。
晏文極擅長細節模仿,一旦陸離給自己示範了一遍,她腦子裏就跟過電影一樣,一一回放,重現。
陸離又同晏文互換了身份,小心地攀爬上了晏文的手腕,頂著一張留有紅痕的臉,用臉側輕輕地蹭著晏文:“晏老師就像剛剛同宗鬱秋生氣那樣,再氣一氣,想一想,情緒就到了。”
這不提倒也罷了,陸離一提起剛剛晏文所見,鍾靈秀同宗鬱秋糾葛纏繞,氣便向上瘋長,猛地就霸占了晏文的每一寸神經,叫囂著,不安著!
晏文冷下臉來,一掃剛剛的迷茫,一雙冰冷的眼裏像是淬著寒冰,愈發讓人心生懼意,不敢靠近。
她將嘴角向下又沉了兩分,眼中帶著來不及散去的怒火,像是燃起蔥蔥草原,乍然就將晏文拉進了另一重世界裏。
陸離小心地,纏著晏文的手微微鬆了鬆,腦袋也不敢向前探了,隻微微後離,等著晏文的怒意來襲。
晏文冷著臉,猛地將門一推開,像是手上纏了什麼小怪物一般,拎提著鍾靈秀的七寸,先是抬眼瞥了一番被抽得神魂不清的鍾靈秀,一想到剛剛鍾靈秀不知羞恥,逡巡而上,叼咬著對方脖頸時的模樣,掀起眼皮來,媚意四溢,從眼角邊流露而出,怎的不生怒意。
她奮而將鍾靈秀往床榻上一扔,被狠狠摜在床上的鍾靈秀受疼,嚶嚶唧唧地將自己原就小的蛇身盤成了一圈又一圈,蜷進了被子當中,連個頭都看不到。
司嫻自上而下,端於雲尖,掃了鍾靈秀一眼,不開口,也不再多瞧,將房門猛地一關,合閉緊實。
她伸手一抬,整個小屋舍被封上了印,外人進不去,鍾靈秀逃不出。
她這才抿著下耷的唇角,回了自己的屋。
待到司嫻再次站在鍾靈秀門口時,屋裏的小白蛇又獨自熬過了令人難耐的情劫。
司嫻推開房門,房間裏黑泱泱的一片,那小白蛇還蜷在被角當中,同前幾日司嫻走時一模一樣。
她好似自暴自棄了一般,不曾動彈,咬牙一寸寸,一分分,從煉獄當中活了過來。
司嫻走過去,將小白蛇蛇身脫去,露出鍾靈秀慘白慘白的臉來,額前長發濡著濕意,眼睫上也不知是掛的汗,還是淚,濕漉漉的,一條小白蛇活像是從水當中撈出來的一般。
手腳冰涼,被司嫻小心地放進被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