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這裏,就是一大串脫口而出的鬼話了呢。

晏文自己也沒想得通。

可她就是不要臉不要皮,想同陸離在一起, 多呆些時候。

在係統裏同吃同住這麼長時日,初初出了係統,陸離匆匆而去, 晏文雖是被樓霜霜接走的,可總也覺得空蕩得很。

回到家的時候,總也覺得清清冷冷,心也跟著空空的,直到在陸離這裏落了腳,心便踏實了。

隨後暴雨來得太突然,太是時候了,給晏文鬼話借口又往上抬了一點可信度,晏文便臉不紅心不跳地,在陸離的身邊坐下來了。

可這已經算晏文不要臉的最大程度了,就連讓陸離不用再收拾多的房間,說出口時就已經用完了最後的勇氣,直將自己關進了浴室當中去了。

哪知陸離一睜眼,便邀晏文一起睡覺。

晏文的臉霎時就漲得通紅。

她跟一隻烤熟的鵪鶉一樣,縮著小腦袋,試探性伸腳。慢慢悠悠地跟著陸離的身後,低垂著頭隻盯著自己的腳背,耳朵裏嗡嗡一片,四周靜靜悄悄,窗外雷聲大作她皆聽不見了。

隻有前方陸離走路時,拖鞋踢踏在地板上的聲音。

一聲一響地敲打在晏文的耳膜處,比遠處的驚雷更響,更清晰。

陸離將房間裏的空調打開,調節到一個合適的溫度,原本是在晏文洗澡的時候就該去調的,她實在有些太累了,所以倚在沙發上睡著了忘掉了。這時來開,房間裏的溫度一時半會降不下去,悶悶熱熱的有些悶汗。

陸離一回頭,就見晏文整張小臉都是紅的。

她嚇了一跳,忙伸出手去探晏文的額頭:“臉怎麼這麼紅?”

陸離的指尖是冰冰的,涼涼的,突然貼在晏文的額頭上,冰涼的觸♪感頓時湧了上來,像是夏日山澗清泉,涼絲絲的,從身上蔓延開去,舒服極了。

晏文眯了眯眼睛,將腦袋往後仰了半分:“可能是房間裏熱的。”

陸離緊跟著收回了手,邊點了點頭:“我忘了進來開空調了,姐姐再等會,降溫挺快的。”

她如今叫著姐姐是越發熟練了,匆匆將小毯子拿出來,給晏文鋪好,打著嗬欠招呼晏文。

“姐姐趕緊睡,明天還有工作呢。”

陸離是真的太困了,話還沒說完呢,就已經倒頭在床上,閉著眼睛睡著了,小腿還掛在床沿邊,拖鞋都沒有掉下去。

晏文看著陸離這橫七豎八的睡覺模式,抿著唇角,將陸離的拖鞋給她脫下來了,然後握著她細腳踝,輕輕地將陸離的腳拎上了床。

她撇了撇嘴,歎了口氣。

“我說了,我明天沒有工作。”

明天有工作的,是陸離。

晏文也不再打擾她。

起初房間裏的溫度還沒降得下來,陸離將小毯子推得離自己遠遠的,直到溫度慢慢降低,冷意漸起,她便將自己蜷成一個小團子,蜷在床的一角,眉心緊蹙,睡得有些不太|安穩。

晏文將小毯子展開,輕輕地蓋在陸離的身上,直到將陸離貼暖和了,陸離這才慢慢地舒展了眉心,睡得舒服了。

陸離在自己的床上睡覺,同自己一起在係統裏睡覺,是不一樣的。

她在自己家裏睡得更不老實。

最初同陸離同床共枕時,晏文早上起床,發現陸離一條胳膊都搭在自己身上,她以為這就是最不老實的睡覺姿態,沒想到陸離在自己家裏,是睡得橫七豎八,小小一隻,大有要霸占整張床的架勢。

一米八的床,睡兩個小姑娘,總也覺得有些憋屈。

晏文坐在陸離身邊,悄悄地打量著陸離。

睡覺時的眉眼,就不再顯示出有攻擊性的媚意了,反倒是有些軟軟地,乖乖巧巧地,耐看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