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季遐年木下臉,看也沒看男人一眼,直接轉身走了。
轉身的時候還聽到了背後傳來的一聲輕笑。
季遐年:“……”
季遐年一邊覺得自己不能那麼幼稚被輕易挑撥情緒,一邊又忍不住地加重腳步。
進了超市後,季遐年若無其事地先去了冷櫃那邊,在玻璃陳列櫃前站了會,透過商品的縫隙看向背麵的鏡子。
——鏡子裏的人穿著肥厚的羽絨服、圍著粗線的黑圍巾、帶著黑褐色的雷鋒帽,唯一露出的上半張臉上還戴著一副異常厚重的眼鏡。
活生生一個飽經風霜、精神矍鑠的大爺。
季遐年:“……”
還真挺像。
·
傍晚,季遐年開車回到了四合院。
張銀珠聽到動靜出來,幫他按開車庫的卷簾門,等車停好了才問道:“怎麼這時候才回來?迷路了?”
季遐年下了車,從後座拿出了食材,一邊答道:“沒有。熟悉了下鎮子環境,又多跑了幾個地方買東西。”
張銀珠好奇,“還買了什麼?”
季遐年打開車後備箱,開始往外拿。
一箱各色各樣的蔬菜種子、一拓育苗盤、一打鋤頭鏟子耙頭、一個噴農藥用的噴霧器,以及一堆亂七八糟的農用器具。
張銀珠:“???”
張銀珠:“你買這些幹嘛?”
季遐年答道:“試著種下田,以後我們自產自銷,也是個特色。”
張銀珠覺得有些不靠譜,但也沒打擊季遐年的積極性,“那行,回頭試試。東西我來拿吧,你回房去看看你的床合不合適,家具店的人明天還會來一趟,要不合適就趁早換了。”
“好。”
季遐年答應著,彎腰抱起一箱農具邊往屋裏走邊問張銀珠,“晚上喝粥還是煮麵?”
張銀珠也提著兩袋米跟上來,“煮麵吧,正摘菜呢,晚上弄一鍋燴麵,方便。”
季遐年疑惑道:“哪兒來的菜?”
張銀珠笑道:“下午小草帶來的,就是給我們看房的那個小丫頭。長得特別可愛,又乖又討喜,跟隻小貓兒似的,一會你別嚇著人家啊。”
季遐年:“……?”
這跟他中午見到的那個似乎對不上號。
季遐年走進正房,在客廳裏看到了正摘菜的苗小草。
苗小草還是穿著白天巷道裏的那身衣服,但黑發梳成了兩個麻花辮,搭在肩上;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沒了白天的野性,靈動乖順的像隻幼崽。
幼崽苗聽到動靜,帶著一個乖巧的表情抬起頭,笑容還沒來得及掛上,就看到了季遐年。
季遐年:“……”哦,對上號了。
苗小草:“……”僵硬.jpg
張銀珠笑著跟苗小草介紹,“小草,這是我兒子,叫季遐年,你叫他哥哥或者叔叔都行。別看他不愛說話,其實人很好,不用怕他。你們聊會,我先去把麵提進來,好煮晚飯。”
她說著就放下米,又轉身去了車庫。
客廳裏轉瞬落針可聞。
苗小草放下手裏的菜站起來,抱著僥幸心理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語氣斯文地跟季遐年打招呼。
“年叔叔好。”
季遐年:“……”
季遐年:“疾風勁草劈山狼牙棒。”
苗小草:“……”
果然記得。
苗小草的肩膀一垮,癟著嘴小聲解釋:“叔叔,這其實是個誤會。”
季遐年挑眉,“哦?”
苗小草點頭,可憐兮兮地捏著嗓子說話,“今天是那群傻,傻瓜來恐嚇我,我害怕極了,跑也跑不了,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才拿了根棒子嚇唬他們,那句話也是我跟武俠劇裏學的。”
季遐年:“山裏絕情葬愛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