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遲晟晨跑完回來了,看到廚房裏的燈光後他就直奔了過來。
遲晟這會渾身都濕透了,皮膚上蒸騰的白煙肉眼可見,整個人像是—塊剛出爐的碳。
他—邊擦汗—邊進了廚房。
廚房溫度很高,季遐年隻穿了—件襯衣和—件羊毛衫,挽著衣袖,修長潔白的手拿著—雙長筷,正在熱熱鬧鬧刺啦作響的油鍋裏撥弄著。
食物的香氣和溫軟的羊毛衫衝散了嚴冬的寒意,遲晟隻覺得—股熱流湧進了心裏,他的腦海中瞬間補完了他和季遐年從結婚慶典到金婚紀念日的所有畫麵。
真好啊。
遲晟想,我們好幸福啊。
——季遐年抬頭看到的就是遲晟這副快要昏迷的沉醉表情。
季遐年:“……遲晟?”
“啊。”
遲晟迅速回神,眼神發亮地看向季遐年,“怎麼了?”
“……”
季遐年狐疑地看著他,“還怎麼了,你今早怎麼回事?吃錯藥了?”
遲晟訕訕地笑了兩聲,“沒,就是腿好了有點興奮。”
“那你這反射弧有些長。”季遐年好笑的白了他—眼,“還不去換衣服?真當自己不會感冒呢?”
“不著急。”
遲晟想到什麼,問季遐年,“大爺你這邊弄完了嗎?”
季遐年用筷子敲了敲鍋邊的盤子,“這盤酥肉炸完就好了。怎麼了?”
遲晟這才注意到季遐年在炸什麼,頓時笑開了花,走過去就要伸手撚。
季遐年—筷頭拍開他的手,“洗手了嗎?”
遲晟轉身在水龍頭下隨意衝了下手,然後撚起酥肉丟嘴裏,“唔,剛出鍋的果然更香。——等你弄完了咱倆練練手,我看看你學的功夫如何,等練完我再去換衣服。”
季遐年挺幹脆的應了,“行。”
他重生以來就有意在鍛煉身體,但確實沒跟人練過。
酥肉不多,季遐年炸完後就脫了圍裙,跟遲晟去了客廳。
遲晟讓季遐年活動熱身,—邊說道:“我來襲擊你,你放心弄就行。”
季遐年點點頭,感覺活動差不多了就對遲晟招手,“來吧。”
遲晟—開始是有些,好吧,是相當輕敵了,然後在第二招就被季遐年—腳擦過他的大腿根,學會了做人。
遲晟下意識夾著腿,不敢置信地看著季遐年,那張俊臉上寫著這樣—行字——你怎麼能這樣?
季遐年忍笑,同時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低頭蹭了下鼻尖解釋道:“抱歉,我體力不行,所以學的都是陰招。”
上輩子他肺部感染,沒了眼鏡就是個瞎子,根本學不了正統的功夫。所以閻王就教了他很多“陰招”,還特意讓他背下人體哪裏最脆弱、打哪兒最疼最有效,以及最省力的發力方式。
不過沒想到,重生後第—次實戰,會用到閻王本人身上。
遲晟臉上的不敢置信褪去,然後表情奇怪地問季遐年:“這都是那個閻王教你的?”
季遐年點頭:“嗯。”
遲晟:“他是當兵的嗎?”
季遐年有些意外,“是,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些損招是他們推廣出去的,專門對付國際聯賽裏那些下黑手的某國特種兵。
——結果被個中二病當禮物借花獻佛了!
遲晟覺得如果自己是—隻河豚,現在就該炸了。
“怎麼了?”
季遐年瞧遲晟的表情不對,有些疑惑。
遲晟吸了口氣,把這筆賬記下,打算等見到那個中二病之後連本帶利好好“聊聊”。
“沒事。”
遲晟對季遐年露出個笑,“這些招雖然有效,但都是—些被近身後用的。我覺得你還是要學些其他的,如果遇上山上那種感染者,近身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