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張頌文看起來,兩者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管你有沒有都不關我的事,我隻要你立刻交出你和蘇啟源共同認識的那夥人的名單,再和他們斷絕關係,隻要你安安分分地呆在學校裏,我就能保你坐穩方家六小姐的位子。”他居高臨下地說。
“你以為你是誰?警察嗎?憑什麼要求我?我又為什麼要答應你?”方心蘭冷笑。
“我不憑什麼,但你如果不知好歹,我就把你和蘇啟源的事告訴子萱。”
“我和蘇啟源有什麼事?”她用茫然掩飾心虛,那閃爍的眼神沒有逃脫張頌文的冷眼。
“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事,但他販毒是事實,你和他一直有聯係也是事實,如果你不相信,我手裏還有證據,這些證據交給子萱,她會怎麼看你?”張頌文步步緊逼,不給她任何喘息的餘地,“我記得她曾經對你說過,如果你再染上惡習,她就不再認你這個妹妹。”
方子萱是方心蘭唯一的依靠,也是她的軟肋,蘇啟源和方子萱孰輕孰重,答案不言而喻。
“你真卑鄙!我自認沒有招惹過你,你為什麼就咬住我不放?”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名單報給他,她還猶自憤憤不平。
“咬住你不放?你也太抬舉自己了,我還不屑你來招惹我。”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張頌文骨子裏卻是個冷酷的男人。
士可殺,不可辱!就算對張頌文沒有半分好感,她也被他嫌棄的眼神激起了火氣。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不甘心,終有一天她要讓他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哭泣。
“你不覺得玩這種把戲很無聊嗎?”張頌文漠然地看著一臉嬌怯的方心蘭,自從上次找過她,她就三不五時地出現在他麵前,耍了不少小手段,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會嗎?”方心蘭褪去嬌怯,換上了一副狡黠的神氣,“你的品味還真差,剛才那個女人看上去比你還老好幾歲誒。”
“關你什麼事?”他連解釋都不屑。
“我給你個建議,你選她不如選擇我啊。”方心蘭自信地看著他。
“你未免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他冷笑,“如果選你,那我的品味還真差到無可救藥了。”
他的話很傷人,方心蘭卻已經習慣了,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模樣,“你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他傲慢地看著她,“隻不過覺得你配不上我而已。”
“真巧,我也覺得你配不上我。”方心蘭的臉皮簡直好比銅牆鐵壁,征服他的怒火讓她忘卻了什麼叫做自尊,“你既然這麼有自信,那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
“賭什麼?”
“賭你會愛上我。”方心蘭曖昧地眨眨眼,完全沒有平日裝出來的羞怯矜持。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張頌文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一向冷然的臉上有了誇張的笑意。
“你也很自信啊,既然我們都這麼自信,那不妨就來賭一把。”她的眼中燃著不服輸的火焰。
他第一次有了不好的預感,那個時候在博物館的一見鍾情,證明了她並不是他印象中那個淺薄無知的女人,就算他一直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女人有多討厭,可是除了言語上的刻薄,他還真的無法對她狠下心來,如果賭下這一把,他會不會真的輸得血本無歸?
“敢不敢?”方心蘭不給他猶豫的機會,挑釁地看著他。
“好啊,不過這種事吃虧的可是你們女孩子。”他定下神來,換上了輕佻的神色。
“我都不在乎,你這麼小家子氣做什麼?”方心蘭昂著頭高傲地看著他。
誰無年少輕狂時,方心蘭不知道自己當時中了什麼邪,竟然那麼一根筋地非要和張頌文攪合在一起,難道就真的咽不下那口氣嗎?
年少時犯的錯,注定要用一生去償還,還好老天給了她最美好的禮物——方可媛。
她緊緊摟住懷中的女兒,心中惶惑不安。
“媽媽,你弄疼我了。”方可媛在她懷裏靜靜地待了片刻,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口。
“可媛,我的女兒,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和媽媽回法國去,好不好?”方心蘭眼神茫然,這麼多年都很強勢的她其實也有脆弱的時候。
方可媛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臉上一片濡濕,“媽媽,你哭了?”
“可媛,媽媽隻有你了。”方心蘭把臉埋在女兒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
“好,可媛跟媽媽走。”小女孩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答應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