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郡一馬麼。”
他說話的同時拿起一個酒壇子,輕輕往前一推,正好推倒了兩個酒壇子。
清脆的碰撞聲回蕩在整個屋子內,響亮炸耳。
祁子臻看了眼倒下的空酒壇子,沒有繼續和他在這裏打啞謎,將話題繞回最初的問題:“所以二殿下又究竟為何要對一個無冤無仇的人下手?”
宋行秋還是沒有正麵回答,轉身看向祁子臻,笑著問:“你真的覺得來久右郡駐守他就能成長起來麼,難道你不覺得還能有一個更快的方式麼,我親愛的皇嫂?”
他的稱呼一出來,祁子臻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讓一個人最快成長起來的方式,就是讓他最愛的人在他麵前出事,而他自己無能為力。還有曾經一同積極向上的人卻因為對他的失望從此墮落,淪為不堪的存在。
這樣的無力與愧疚能夠擊碎無能者的全部信心,也能激發上進者的動力潛能。
宋行秋賭的就是宋堯旭能不能成為後者。
祁子臻卻對他的這個小算盤表示了十足的輕蔑與不屑。他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二殿下又是不是太小瞧我和太子殿下了呢?”
聞言,宋行秋微挑眉:“哦?”
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宋行秋身側,將倒下的兩個酒壇子扶起來:“難道您沒有發現,原本的一萬大軍到最後隻有四千人抵達了久右郡麼?”
聽到他的這個問題,原先淡定自如的宋行秋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祁子臻卻沒有給他更多反應時間,將酒壇子扶好之後才繼續悠悠地說:“兩日之內,您就等著封樞郡的戰報罷。”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揚長而去,隻留下一道傲然挺拔的紅色身影。
宛若一朵在角落不經意間盛放的紅梅,明明本該不起眼,卻豔麗得令人難以忽視。
第67章
次日,弘初二十三年五月十八日,一份加急戰報如祁子臻所言準時送抵久右郡瑞王府。
根據戰報所述,左副將湯樂遠僅率一千精兵百裏奔襲,打了封樞郡一個措手不及,並以極其迅猛的速度直接擊潰駐城守軍,逼得守城將領棄城而逃,以不到百人的折損奪回封樞郡。
宋行秋將這份戰報隨手丟在桌麵上,單手托腮笑眯眯地說:“我是真沒想到,你們還挺有能耐啊。”
他說話時的尾音稍稍上揚,聽著反而像是在陰陽怪氣。
祁子臻隻是隨意地看了幾眼那份戰報,從容淡定地喝了口茶:“二殿下過獎。”
一副早就胸有成竹的泰然模樣,看著更令人覺得高深莫測。
宋行秋笑著輕哼一聲,單手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茶杯:“所以,四千大軍加上一千精兵,剩下的五千人去了哪裏呢?”
祁子臻聳了聳肩,隨意地回答:“哪也沒去,隻是暫時安置在城外罷了。”
早在了解到封樞郡守城將領生性小心謹慎時,他與宋堯旭便商量好藏起五千的人馬。
淩朝派出一萬大軍的事情早早便傳到了邊境地帶,封樞郡的守城將領也勢必會打探大軍抵達久右郡的情況。
原本的一萬大軍僅有四千人抵達久右郡,而初生牛犢湯樂遠僅僅率一千精兵就來勢洶洶,守城將領難免會懷疑是不是還有五千大軍在何處等候。
戰場上的風向瞬息萬變,湯樂遠自己就是個敢莽敢衝不怕死的人,估計當時就是二話不說領著士氣高漲的士兵們直接衝上去。
而封樞郡的守軍擔憂著隨時可能衝出來的五千大軍畏首畏尾,最終竟被湯樂遠直接趁勢給趕跑了。
淩朝單方麵突襲的首戰告捷,還收回了一座失守的城池,這無疑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宋行秋在久右郡待了兩年,對周圍城池的了解自然比祁子臻還要多些,聽祁子臻一說完便想明白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