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將他沒有瞑目的眼睛合上,走出屋門。

“去告訴廠臣和長公主,駙馬病死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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癆病纏身的駙馬不幸病故。

公主府中掛起了白燈籠。

按照大齊禮法,公主需要為駙馬守孝一個月,顏莊早早地準備起來,穿了一身孝。

憑吊駙馬的人都已散去,天色晚了,他躺在榻上休息,白月進來報道:“殿下,廠臣來了,正在前頭給駙馬燒紙呢。”

“請她進來。”

楊令虹抱著奏章入內的時候,顏莊剛剛從榻上爬起來。

他神態輕鬆又慵懶,像極了她養過的貓兒,叫她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白月出去了,房門掩上,她將奏章往桌案上一放,拖著顏莊胳膊,軟聲道:“廠臣,別趁著駙馬沒了就偷懶,該你的還是你的,快把奏章批了。”

她說話時笑容難以遮掩,顏莊便也跟著笑,銀色釵釧微微晃動:“殿下似乎很高興?”

“自然高興。”

欺辱了她三年的人終於死去,臨死前還被季貞從言語到身體統統折磨個遍,她狠狠出了口惡氣,心中高興極了。

楊令虹唇角又彎了彎。

顏莊道:“殿下,我也很高興。”

楊令虹微微歪著頭看他。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如何美麗,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顏莊這身打扮通體潔白,襯得她的身體美貌更甚,不由得意起來。

她拉著顏莊的手,紅了臉,輕輕地說:“廠臣,我有話想對你說……”

顏莊恰在此時開口:“殿下。”

兩人突兀地住了口,對視一眼,一齊笑出了聲:“你先說。”

這一句也齊齊的,楊令虹便不說話了,拿眼神示意顏莊。她輕咬著唇,望向他。

顏莊順了順蓬鬆的鬢角,用著她的杏眼直望過來,眼神中的渴望幾乎掩飾不住。

“殿下,我想得到你。”顏莊說。

宛如一陣清風飛過幽沽,輕輕托舉著穀中彩蝶,楊令虹拚命壓下翹著的唇角,直覺自己也要飛起來。

她故意板著臉:“大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合該受罰。”

這聲音也軟,聽起來不像生氣,顏莊便握住她的手:“好,我受罰,就罰我困在殿下`身邊一輩子,如何?”

“呸,甜言蜜語的。”她低聲說。

她在顏莊的身子裏,身量比自個兒的身子高,楊令虹低頭看著顏莊,心中猛地生出一陣渴望。

她閉上眼,捧住顏莊的臉,親吻上去。

顏莊也抱住了她。

楊令虹難以形容這樣的感覺。

輕鬆又歡快,甚至還有隱約的,擁有了珍寶的得意。

唇齒間的碰觸細細密密,溫軟又溼潤,呼吸幾乎被奪去。二人糾纏著倒在榻上,楊令虹緊閉著眼,不肯去看屬於自己的臉,腰間雙手箍得也緊,一雙腿交纏了上來。

她興致起來了,抱著顏莊打了個滾,一下子摔在地上。

楊令虹哎呦一聲。

顏莊從地上爬起來,忍著笑扶她。

楊令虹雙臂環繞在顏莊脖頸上,紅著臉不肯睜眼,顏莊便俯身,輕輕咬著她的唇。

溫熱的呼吸噴吐在她臉上,緩慢而輕柔,唇齒相接處酥酥|麻麻的感覺升騰而起。

良久,顏莊停下了親吻,低聲道:“殿下,你睡著了嗎?”

楊令虹一把拽過他,緊緊地擁在懷中。

她啐了聲,顏莊的鳳眼被她瞪得很圓:“還不批你的奏章去!”

顏莊笑吟吟地撐著地,望向她。

她這才發覺自己抱著顏莊,連忙鬆開手,從他身下爬起來,語無倫次地道:“你,你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