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很是勉強。
沈寒霽看著他的笑臉,沉默幾息,然後伸出手,兩手掐著他的臉,往上一提,整張好看的臉都被沈寒霽擠變了形。
“笑得好看些,別笑得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被掐著臉,沈五郎口齒不清的道:“笑不出來。”
沈寒霽想了想,隨而道:“那你便想想,你成了婚之後,父親便不會再像往常那般管著你了,銀錢方麵也會放得比較鬆,畢竟你都已經成家立室了,花銷大了,母親與父親也不會多說些什麼。”
一聽,沈五郎的雙眼還真的亮了起來。
沈寒霽鬆開了手後,沈五郎便已經能自然而然地笑了出來。
沈寒霽卻是在心底無奈地笑了笑,暗道真是個單純的傻子,父親雖不會再那般嚴管他,但可不見得那何家姑娘能放縱他。
沈五郎前去迎親回來了,溫盈也隨著其他人一同前去看看新娘子入門。
沈寒霽擔憂人擠人,會碰到溫盈,便一直護在她的身側,隔開那些跑起來沒了分寸的孩童。
鞭炮聲響起,他便給她捂住了雙耳,旁人望過來,整得溫盈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等鞭炮停了,溫盈才用手肘輕撞了撞他,小聲道:“人都看著呢。”
沈寒霽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道:“我們恩愛我們的,與他們何幹?”
溫盈有一時的語噎,隨而壓低聲音道:“這樣我便不搭理你了。”
沈寒霽點了點頭。但話聽進去了,卻依舊把人護得很緊。
溫盈也不管他,而是翹首企盼的望著停在了侯府外的花轎。也不知沈五郎今兒個是吃錯了什麼藥,明明一早上的時候還耷拉著腦袋,如今卻是精神抖擻的。
溫盈不解的問身旁的沈寒霽:“你五弟這是吃錯藥了?”
沈寒霽看向沈五郎,看到他那笑臉,薄唇微勾,輕笑出聲:“藥沒吃錯,就是會錯我的意思了。”
溫盈還想再問,可新娘子已經下轎子了,便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溫盈也沒見過這何大姑娘,所以有些好奇。
永寧侯府是武將出身,故而沈家兒郎的身高都很是出類拔萃,但何家姑娘一身剪裁合適的喜服,身形高挑,與沈五郎站在一塊,卻是絲毫不顯矮。
新娘子以團扇遮臉,溫盈看著她從眼前走過,卻隻看到了新娘的側臉。鼻梁高挺,但因脂粉遮掩,又是半張臉,所以這樣貌看得並不真切。
沈五郎拜堂的時候,他親娘都為他暗暗的捏了好幾把汗,生怕他會出什麼差錯。
好在拜堂的整個儀式下來,向來不靠譜的沈五郎,竟是沒有再出過半點的差錯。
溫盈如今孕期已經八個多月了,也湊不得大熱鬧,所以吃完了喜宴後,便回了雲霽苑。
今日沈五郎成親,所以夫妻二人便也回來住一日。
沈寒霽陪著她回了雲霽苑,回了院中,前邊院子的熱鬧聲依舊傳了過來。
天氣熱,夜也還沒深,前邊還熱鬧著,溫盈也不想那麼早休息,便到院中的亭子吹吹夜裏清爽的涼風。
順道也讓沈寒霽回去繼續招待賓客,聽到溫盈要趕他走,他有幾分的不樂意。
溫盈勸道:“我不過去便罷了,夫君是新郎的哥哥,二伯哥又不在,理應在前邊招待賓客,你若不去,母親會不高興的。”
沈寒霽自是清楚時下自己偷不得閑,隻是搖頭道:“他成個親,累的倒是旁人,我便是想陪陪自己的娘子,結果都不成。”
沈寒霽話一出,身旁的幾個婢女都抿唇忍笑。
溫盈見狀,用團扇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嗔道:“夫君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