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後,許多臣子長跪不起,說皇上不回京城他們就不起身。傅景川體貼臣下百姓,回京城督戰,調令西南軍與北地外族抗衡,定王從北疆至東南沿海對抗邪術倭寇。

西北倒是很快就平複了危機,至於東南一帶,那些前朝遺民已在此紮根許久,了解的比楚軍還要多些,又不知從哪裏聯合到了倭人和大食人,竭盡全力攻打。

兩撥人已經在登岸那處糾纏了半月有餘,卻絲毫沒有進展,雙方皆疲累異常。

半夜,海上的一艘小船內。

一個留著大胡子的人發問,“你且說我們半月就可攻打下來此處,可我們這些弟兄不也是人命麼?”

與他同坐的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也說道:“若王子再無法子,我便走了。”

終於,桌邊那個穿戴著白鬥篷的人輕笑一聲,說道:“東方吐白之前,我們定能拿下。”

他將白鬥篷取下,看向岸邊的眸子裏閃著詭異的光。

*

“這、這是怎麼了,怎得這樣著急!”

“別說,這兒奸細多著呢!”

“到底咋了?”

被問話的男子瞧了一眼正在端水進營帳裏的人,歎了口氣,說道:“王爺被人用暗器傷了,神醫現時在裏頭看著。”

“······”

“聽說那些倭人心腸歹毒,上麵還抹了藥。”

“王爺不是武功高強麼?”

“還不是今日打得突然,誰曾想會出現這樣的事。”

李平川匆匆趕來,一進帳就看見傅景然嘴裏叼著一塊布正在處理傷口上的腐肉。

他一見李平川來了,說道:“有毒,你給的藥丸都吃了些。”

李平川覺得好笑,伸手道:“阿凝,將我藥香取來,你去打些水。”

傅景然看著那喚作阿凝的女子出去,淡道:“我以為你早與她斷絕。”

“她也是個可憐人,有什麼不能收留的,我也未強逼她,看她手腳伶俐,留著也無妨。”李平川臉上紅了紅,“關心關心你自己吧,管他人私事做什麼?”

“她這也算是立功。”

“你非要把話說明白了就不好玩了。”

李平川為傅景然處理傷口,好在是他聰明吃了些藥丸,即使是胡亂吃的,也阻止了一部分毒素進入身體。

阿凝已經打了水來,站在一邊替李平川接刀。

“你——”

李平川話未說完,卻感覺一陣勁風襲來,等他再注意到時,雪凝已經倒在了地上。

雪凝立馬從地上彈起,將手中的刀刺向傅景然,李平川頓感受騙,急忙去擋。可他又豈能是雪凝的對手,一下被推開。

侍衛們及時衝了進來,既然一次沒有得手,後來便也隻是孤注一擲,已經失敗。

傅景然依舊是神色未變,示意李平川若是要走便走。

李平川肉眼可見低落許多,說道:“其實我知道的。”

“如何知道的?”

“有一次她給我下過藥,偏偏那幾日我有些便秘,於是用了瀉藥,也順道將那藥排出去了。”

傅景然:······

傅景然:······

傅景然:······

“那還算是你命好,爭了口氣?”

“我本以為我能感化她的,今日,也是想讓她來戴罪立功。”

“怕確實是能戴罪立功。”傅景然淡道:“我會假裝已經遭其毒手,不過多時,那邊怕是就要動了。”

“如何,你有勝算?”

“我方本就不精通水性,所有船隻也都以陳舊,隻好去海上借兵。”

“你人脈這般廣麼?可還能在海上有認識的人?”李平川吸吸鼻子,猜測:“不會是蓬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