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身的地方!”何惜暉有些激動地重新拉過任素衣的手,緊緊攥在掌心之中,捏得任素衣隻擔心自己的骨頭被捏碎了。

“你們做什麼!”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任素衣無奈地聳了聳肩,何惜暉的臉色早已變得煞白。

瞧瞧,這還沒走呢就被抓包了,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任素衣無奈地迎上前去,盈盈施禮:“爹。”

“哼!”任丞相惡狠狠地瞪她一眼:“不知廉恥的東西!”

任素衣斂容垂首,眼中卻飛快地閃過一絲危險。

她是外人,任何冷言冷語她都可以不在乎。若是真正的任素衣在遭遇這些,她會作何感想?

有這樣一個無情的老爹,倒是早些死了的比較幸福!

“你,跟我來。”任丞相望向何惜暉的時候,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憤恨和冷戾。

何惜暉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任素衣一眼,似乎有千言萬語,卻連一個字都沒有機會出口。

任素衣隱隱讀出,那一眼之中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有悔恨,有絕望,有留戀,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希冀?

太複雜,看不懂。如果她會讀心術就好了。

第八章 夜貓子鬧洞房

王府的婚期定得特別緊,在任素衣的茫然中,出嫁的日子很快來臨了。

任素衣沒有任何喜悅或是慌亂的心情,卻是微微有些失望。

怎麼可以這樣平靜,平靜得讓她幾乎以為自己原本就該過著這樣的日子,無波無瀾地度過每一天,然後毫無懸念地嫁人生子,蒼老死亡……

如果人生是一場戲,那麼她本人無疑是遇上了一個天下最懶的編劇!

坐在搖搖晃晃的花轎上,任素衣忽然有些感慨:這一生,不會就這樣定了吧?

之後又自嘲地搖頭一笑:可不要入戲太深了,別人的人生,哪裏輪得到她去感慨!

王府,出人意料地冷清。

如果她沒有記錯,淩涵清似乎是聘她做正妃的吧?貌似還請了皇帝下旨賜婚,無可挑剔的明媒正娶?

既然如此,怎麼會這樣冷清?沒有賓客,沒有酒宴,甚至,沒有婚禮?

就是這樣一乘轎子抬了進來,放下人,撤了?

即使曆史知識再貧乏,任素衣也大抵知道,這似乎是娶妾的禮節。不是娶王妃,不是娶側妃,甚至不是娶夫人,而是最不正式的,納侍妾的禮節!

算了算了,又沒打算真的嫁給他,誰耐煩去跟他計較什麼禮節不禮節的?沒有婚禮最好,她還省了好些麻煩呢!

“小姐,這算怎麼回事啊!”新房之中,看著喜娘丫鬟等人一個個退下去,似乎靜悄悄地再沒了下文,菡香終於按捺不住了。

算怎麼回事?任素衣暗暗冷笑:那個淩涵清,還真會給人“驚喜”呢!

不過,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如果討厭她,他大可不必裝模作樣負什麼責任,何惜暉和任素衣兩人都絕對不會把那件事說出去,他的令名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他何必多此一舉?

難道當真恨之入骨,需要將她娶回來,慢慢折磨?

他應該不是那麼無聊的一個人啊!

隨手扯下沉甸甸蓋了一路的蓋頭,將不知有幾斤重的鳳冠扯下隨手扔在妝台上,任素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古人還真夠自虐的,真想知道有沒有女人直接在婚禮上累死了的!

菡香看著這一連串不合規矩的舉動,有心阻止,卻也知道是徒勞。再加上她自己心裏也十分憤恨,看著自家小姐將蓋頭發飾隨處亂扔反倒覺得有些解氣,倒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