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素衣記得平時走到前廳的路程並沒有這麼長,所以今天這漫長的路程愈加無法忍受,感覺好像是繞著整個別苑轉了一圈似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是抬轎子的偷懶了?

看來還是自己的雙腳靠得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落轎掀簾的時候,圍觀的人群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震得任素衣的腦袋嗡嗡直響,一時間耳朵裏響成一片,什麼聲音也分辨不出來,終於明白什麼叫“震耳欲聾”了。

任素衣迷茫地在暄和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看著麵前紅成一片的海洋,一時間眼花繚亂。

似乎全城的人都來了吧?好大的手筆呢!

心頭忽然泛起淡淡的苦澀,意味不明。

有人從側後方閃了出來,扶住她的另一條手臂,止住了搖搖欲墜的趨勢。任素衣苦笑:“菡香,我沒事。”

正廳門口兩溜腰間係著紅綢的仆從,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誇張的笑容,任素衣覺得刺眼,偏又不肯輸了氣勢,隻得昂首闊步假裝不屑,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剛剛踏進門檻,離門口最近的一個小廝清朗朗地喊了一聲:“新人到——”然後就是震天的鑼鼓愈加刺耳地響了起來。

看看前方無人,任素衣猛然轉身,後麵卻也不見什麼新人,她不禁狐疑地四下打量起來。

新人在哪裏?這樣的場合,應該很好找才是,但是人呢?

放眼望去隻有一篇鮮豔的紅,無邊無際的樣子,連每一個看客的身上都掛了紅綢,這樣的布置會不會太誇張了?

就連她自己……對了,她自己也是一襲紅衣呢。這本來沒什麼不對,無論如何,她是淩涵清的發妻,這身正紅,她是穿得起的。隻是沒想到淩涵清把場麵搞得這麼大,原本示威性的顏色,如今倒成了給他們湊趣的了。

大紅是獨屬於正室的顏色。不過,想必淩涵清也不會記得他今天弄的這一片紅色有多麼越禮吧?

任素衣苦笑,她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像個古人了呢?現代人的眼裏哪有什麼正紅粉紅,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追求,需要的是怎樣的一份堅持,忘了嗎?

雙目酸痛,任素衣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這片紅色太刺眼了。刺眼得好像出車禍時眼前看到的那一蓬血花,輕而易舉地就抽幹了她所有的力氣,更模糊了她的雙眼。

也許她不該來的。也隻有來了這裏,她才知道自己並如原先認為的那樣勇敢。

也許下一秒她會哭。

這樣很丟人的。

怎麼辦?

逃走嗎?

逃吧!也許淩涵清很重要,但是她並沒有能力去爭取,她一向……隻會逆來順受的啊!

如果他覺得他的選擇是正確的,那就當作是正確的吧。再支持他一次又何妨?也許他確實要逍遙天下,但是陪伴他的那個人,又何必一定是她?

任素衣深吸一口氣,袍袖一甩轉身便要奪門而逃,哪知衣袖卻被旁人眼明手快地一把扯住,掙也掙不開。

隻聽到淩涵清的聲音無奈地在她的耳邊說:“這一次,你逃不掉的了。”

仿佛一道閃電劃破烏雲,任素衣一片迷茫的靈台出現了片刻的清明。

是淩涵清。他什麼時候過來的?他在對誰說話?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多時候,人隻是缺少必要的勇氣。沒有見到他的時候,不用大腦指揮,兩條腿就已經自主決定要落荒而逃,生怕多停留片刻,就會讓他看到她淚流滿麵的狼狽;當他忽然出現的

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