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看得出有半分堅強?她毫不懷疑自己是個軟骨頭、膽小鬼,如果當了俘虜一定會第一時間跪地求饒,問什麼招什麼的。這樣的人也可以算是堅強嗎?

何子佩為她的邏輯而哭笑不得。

任素衣想起自己這窩窩囊囊的一輩子,不禁又開始唉聲歎氣起來:“人家過一輩子都是轟轟烈烈的,至少也要做上一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才算不虛此生,可是我都做了些什麼呢?這輩子除了被人利用就是被人嫌棄,這兩年安生日子沒過幾天,逃命的時間倒占了大半!我覺得我一定是衰到家了,上帝看到也會無奈的吧?”

“就你還衰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姑娘霽兒不客氣地嚷了起來:“這天下最好的男人已經做了你的丈夫,你還想怎麼樣!”

“嗯?”任素衣收起臉上假裝出來的委屈,詫異地看向那個不識趣的小家夥:“你說他是最好的男人?這什麼眼神啊?我說小姑娘,你該不會是第一天下繡樓就遇見了他吧?”

“你怎麼知道……”霽兒嘟囔了一聲,忽然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忙矢口否認:“才不是呢!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你都不知道他為了取悅你費了多少心思,為了婚禮的每個細節都做到完美,他隻差沒有把頭發熬白了!因為表姐從小看著你長大,他硬是纏著表姐把你從小到大的事說了個遍,就為了知道你喜歡什麼!虧我和表姐還挖空了心思幫他出主意,生怕討不了你的歡喜!真沒想到你完全就是一塊榆木疙瘩!我看他的心思是白費了!”

小姑娘一臉的惋惜,任素衣卻是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她又不是在何子佩眼前長大的那個任素衣,她喜歡什麼,何子佩怎麼會知道!淩涵清去她那裏討主意,那不是緣木求魚嗎?難怪她老覺得這場婚禮橫看不對勁,豎看也不順眼,原來從頭至尾都是按照原來那個任素衣的喜好準備的!

話說淩涵清真是笨得可以!又不是認識她一天兩天,她喜歡什麼他不知道麼?居然還要去問一個不相幹的人!

真想把那個笨蛋揪過來罵一頓!哼,老說她笨,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嘛!

哪知此刻何子佩也是感慨萬千:“人間的緣分,真是難以預料。當年我一直以為,你和暉兒……唉,誰料竟是這樣的結局。”

任素衣吃不準她的意思,一時有些緊張,隻得胡亂答應著:“這也是造化弄人罷了。”

何子佩了然地笑了起來:“在我麵前,也不說實話了!怕我為我弟弟鳴不平不成?傻丫頭,當年我撮合你們,也隻是為著你喜歡罷了!我打小沒個親娘,在何家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就連暉兒也不把我當個姐姐,自幼也隻有你肯把我一個庶女當正經親戚看,我自然是隻盼著你好!暉兒既不是你的良人,我第一個支持你奔著自己的幸福去!”

任素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她倒忘了,何子佩並不是任素衣的姨母所出,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名義上的表姐罷了,這樣看起來,何子佩跟何惜暉,也並不是她原先以為的那樣姐弟情深?

何惜暉那個瘋子很慘呢,連他的姐姐也對他頗有微詞,其他家人又早已七零八落,縱使得了富貴,他一個人又有什麼樂趣?

好在如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何況被何惜暉拋棄的那個人又不是她,任素衣也樂得裝作賢良大方:“其實暉哥哥也是為了何家好,姐姐就不要說他了,免得他在千裏之外,在朝堂上打幾個噴嚏,犯了聖顏就不好了!”

一屋子的人都被逗得笑了起來。

“喲嗬,原來你還有舊情人啊?你可太過分了,淩公子對你那麼好,你還在為你的舊情人說好話!”霽兒頗有些打抱不平的樣子,絲毫不留情麵地開著任素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