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中了毒,隻有林痕這一種解藥。

“我以前也覺得我沒你就會死,”林痕掏出煙咬在嘴裏,沒有點,“但我現在活得好好的,比之前都好。”

“你又騙我,你心裏有氣就撒出來,我都可以忍,”賀景固執地看著林痕,眼底迷茫又執念深重,“你在我身邊五年,我已經分不清是我拴住了你,還是你假裝被我拴住,然後給我戴上鏈子了。”

“林痕,現在我脖子上有了繩子,你就得回來牽住。”

林痕深深地吸了口氣,當所有的美好都被現實擊垮,碎片劃破皮膚遍體鱗傷,那還有什麼珍藏的必要。

“放下吧,趁我還有耐心和你好好說話。”

賀景拿掉他嘴裏的煙,放到自己嘴裏,惡狠狠地說:“你愛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別想趕我走!”

林痕第一次從賀景身上看見“瘋狗”這兩個字。

第49章

賀景真的在醫院住下了,還讓人送了日用品。

不知道怎麼想的,上衣全穿的林痕的T恤,褲子和內|褲買的自己的,到晚上更是直接躺到了林痕的床上睡覺。

林痕趕他走,但是沒用,賀景不講理起來跟個熊孩子似的,耳朵聾了一樣,說什麼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吵得其他病房的人都過來看。

林痕嫌丟人,也不好意思再讓顧安給他安排一個病房,又不想和賀景躺在一張床上,想了半天,當晚睡在了陪護用的小折疊床上。

賀景在床上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最後憋著氣下床拉起林痕推到大床上,自己睡在了小床上,第二天起床抱怨了好半天睡得不舒服,伸不開腿。

林痕看著那雙在眼前晃來晃去的長腿,真想說你鋸了就夠長了,但他忍住了。

他越生氣賀景就越來勁兒,左一句右一句聽得人血壓都上來了,後來他索性不說話了,賀景從小被人捧慣了,也被人嫉妒慣了,最不習慣的不是憤怒地罵,而是冷落。

林痕意識到這點後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估計賀景忍不了幾天就會走。

這天早上賀景早早起來,先例行小聲抱怨了幾句脖子不舒服,走到林痕床邊摸了摸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洗漱去林月秋的病房聽大夫的醫囑。

林痕起床剛把牙刷放到嘴裏,就聽見門口一聲揚著尾調的“林痕!”。

林痕收回視線,繼續刷牙。

沒一會兒賀景走了進來,站在門邊,一雙眼睛被晨光襯的仿佛會發光,美的人不敢直視,他笑著說:“吃飯了,快點兒,我給你買了你愛吃的小籠包。”

林痕吐掉嘴裏的水,“嗯”了一聲。

吃飯的書桌上還有之前的複習資料,賀景越看越不能看,全都搬走藏起來了,林痕也不知道他藏哪了。

無所謂了,他也用不上了。

如果說之前他對賀景的態度是好聚好散,那現在他隻想賀景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來影響他和他媽的生活。

可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錢真的能決定很多事,比如賀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壓根不需要他的允許,甚至在他拒絕後還可以用盡方法達到目的。

賀景不知道林痕在想什麼,幫林痕盛了碗湯,送到他麵前:“老板新上的肉湯,你嚐嚐。”

林痕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繼續吃包子。

賀景皺了皺眉:“你還要不跟我說話到什麼時候?”

林痕又喝了口湯:“吃飯呢。”

賀景拿筷子的手緊了緊,半晌,放下筷子,拿起茶蛋開始剝。

這可能是個新鮮的茶蛋,相當不好剝,賀景第一次伺候人,笨手笨腳的,雞蛋皮連著蛋白一起往下掉,到最後剝得跟狗啃似的,沒多少蛋白剩下。

賀景看了眼林痕的粥碗,再看看雞蛋,紅著耳根,最後還是放進林痕碗裏,咳了下,小聲說:“這是我第一次給別人剝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