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壞了,不願意踏出那一步而已。”
“你別胡說了!”賀景打斷他,第一次捧出真心卻被一次次推開,難過的情緒濃重到他沒法承受,急得喊道:“我已經和你說了那麼多,林痕,你為什麼就不信我一個字呢?我說我隻喜歡你,不是習慣!我想和你認認真真地談一場戀愛,我會對你好!”
林痕怎麼可以這麼冷漠,好像他付出再多都捂不熱那顆心一樣,他抱著林痕,可是順著林痕的視線望去,卻隻能看見一眼望不到頭的孤寂。
那裏麵沒他。
林痕眼裏沒他。
這個認知讓他內心止不住地發慌,煩躁,又充斥著被喜歡的人一次次冷落拒絕的委屈,幾乎壓抑不住地想把人鎖在懷裏,一輩子都不放走。
可他想要的不是林痕的軀殼,他想要林痕像以前那樣,對他笑,對他生氣,和他吵架,因為以前的林痕在乎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論他做什麼,都隻是平淡地看著。
……
又過了兩天,林痕從外麵回來,得到了這兩個月第一個恩賜般的消息——林月秋醒了。
聽到消息的一瞬間林痕幾乎是拚命衝到了病房,看見林月秋緩慢回答醫生問話的時候,眼前瞬間一片迷糊。
林月秋也看見了林痕,嘴角費力地扯了扯,聲音微弱地喊了聲“小痕”。
林痕摸了把臉上的濕熱,跑到病床前抓住她的手,努力笑著問:“媽,哪裏不舒服嗎?感覺怎麼樣?”又急切地問大夫:“大夫,我媽身體怎麼樣?現在穩定了嗎?”
大夫點點頭:“一切良好,隻是身體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林痕心猛地一鬆,一瞬間好像卸下了這段時間最大的一個擔子,整個人有一種虛脫般的輕鬆感。
送走醫生,林痕抹了把眼睛,坐在床邊拉著林月秋不放手。
林月秋從大夫那兒知道自己昏了多久,簡單了解了身體情況後,就問林痕高考怎麼樣。
林痕猛地頓住,低下了頭。
“怎麼了?沒考好嗎?”林月秋捏了捏兒子的手,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什麼都看開了,唇色還蒼白著,顫著聲音安慰:“沒事,高考又不是決定所有,考什麼學校咱們就去什麼學校。”
林痕短時間內已經想出了一個大概的說辭,老媽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他不能把自己這段時間經曆的一堆糟心事說出來讓她操心,避重就輕地說:“我那天……病了,沒趕上語文考試。”林月秋愣了愣,旋即著急地問:“病了?哪裏不舒服?看大夫了嗎?”
“就是……太緊張了,前一天沒吃飯,早上也沒吃,低血糖暈倒了……”林痕低著頭,沒敢看老媽的眼睛。
林月秋比林痕想的要堅強很多,聞言沒有說一句責備的話,反而拉著林痕安慰了很久。
林痕鼻尖酸澀,用力忍住了眼淚,現在家裏隻有他了,他不能軟弱,他得扛起來。
接下來的對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醫藥費。
賀景一個大活人天天在醫院晃悠,林痕也不能撒這個謊,隻說一開始是賀景幫忙墊付的,後來轉院是之前打工店裏的老板——顧安幫的忙,對賀景和賀年幹的那些事兒閉口不提。
林月秋雖然不知道其中的曲折辛酸,但光看林痕瘦了很多的臉就能知道兒子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麼,心疼地直流眼淚。
林痕卻笑了,彎腰虛抱住她,把臉埋在她肩膀上,彎著嘴角小聲說:“媽,你醒了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第51章
得知林月秋醒了,賀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到門口的時候卻又停住了,看著病房裏笑著說話的母子倆,忐忑地收回了腳。
剛要離開,林月秋看見了賀景,問林痕:“小痕,你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