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靠在窗前,眼底暗了暗,笑著說:“怎麼可能啊媽,你別忘了吃藥,上次給你定的鬧鍾還在嗎?”

“在,忘了什麼都不能忘了這個,媽還等著身體健康地參觀我兒子的大學呢。”

林痕剛要說話,忽然被摟進一個懷抱,賀景滾燙的胸膛緊貼著他後背,像隻磨人的大型犬,挨在他身邊蹭著。

“也別學的太累了,”林月秋不放心地叮囑,“勞逸結合,壓力別那麼大,考什麼大學就念什麼大學。”

林痕努力忽略身後的溫度,說:“嗯,知道,放心吧。”

掛了電話賀景在林痕耳邊小聲說:“我們明天去看阿姨吧,阿姨應該想你了。”

林痕看著手機上老媽的號碼,手指緊了又緊。

賀景親了親他耳朵:“餓不餓?我讓保姆做了好吃的,都是你喜歡的,去吃飯吧?”

林痕揣起手機,壓下內心的狂濤駭浪,沉默地跟賀景一起下樓。

飯桌上,賀景坐在林痕旁邊,幫林痕夾菜:“你瘦了好多,多吃點,有什麼想吃的告訴我,晚上讓他們做。”

林痕頭也不抬:“沒有。”

當初賀景因為他不如Omega軟,不如俱樂部的那群人叫的好聽,嫌棄了不知道多少次,對比現在這幅模樣真是讓人止不住想笑。

人怎麼都這麼惡心,這麼賤呢。

賀景一頓,扯了扯嘴角,沒事人似的繼續笑著說:“快開學了,要不要出去玩幾天放鬆一下?不然開學又好多事,你想去哪?要不要問問阿姨去不去?”

林痕這次連回應都懶得回應了。

賀景不停地碰軟釘子,失落地幫林痕夾了菜。

他知道現在的情況是不對的,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

林痕越走越遠,他用什麼辦法都留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痕推開他,厭惡他,喜歡上別人……他怎麼能看著林痕喜歡別人!林痕和江喚在電梯裏的畫麵光是回憶就讓他痛不欲生,那一刻他真的想殺了江喚。

林痕陪伴了他五年,這五年,沒有人在他心裏留下過痕跡,隻有林痕掏出了真心對待他,把他捧上天又藏進懷裏,在無數的虛情假意裏,林痕是唯一的,特別的,最珍貴的。

他以為他馴服了一條烈犬,沾沾自喜,回過神來才發現,是林痕用五年的時間在他脖子上栓了鏈子,又毫不猶豫地丟下他轉身就走。

沒有主人的狗會瘋,賀景覺得他現在就是瘋的,隻要林痕不在身邊他就會焦躁到什麼都幹不下去,他渴望林痕,就像沙漠裏的人渴望水一樣。

事到如今,除了把林痕徹底綁在自己身邊,他沒有一點挽回的辦法。

無論林痕現在是怎麼想他的,無論林痕有多惡心他,至少……林痕還在。

他隻想林痕在。

“那我們明天回家的時候我問問阿姨,”賀景壓下心底的苦澀,嘴角一彎,露出個俊朗的笑來,比正午的陽光都明媚幾分,“阿姨上次還說想看看我的畫,我今天給阿姨畫一幅畫吧。”

林痕放下碗筷,起身離開。

“吃完了?”賀景看著沒動幾口的飯菜,跟著站起來,皺了皺眉,“你都沒吃飽吧,不喜歡這些?我讓他們重新做。”

林痕頭也不回地上樓:“我就是不餓,你不用折騰了。”

賀景望著林痕的背影,眼底閃過壓抑的難過,過了會兒,重新揚起笑,上樓喊道:“那我陪你打籃球吧?我昨天看了一個籃球館還不錯就買了,要不要去看看?”

林痕站在窗邊,聞言手指動了動:“不去。”

沒了,一點可以回憶的時光都沒了,兩個人之間隻剩下讓人惡心的被迫。

賀景走到他旁邊,直直地看著林痕,臉色蒼白地問:“你要這樣到什麼時候?我怎麼做你才會正眼看我一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