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笑著點點頭:“我就待一會兒,別緊張。”

說著待一會兒,林痕補了一上午,賀景就沒動過,一直坐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著林痕。

林痕讓他看得渾身不舒服,努力淡定也有些坐不住,最後煩得瞪了他一眼:“你他媽沒別的事兒幹了嗎?”

韓悅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和賀景……也可以這麼說話的嗎?

更驚悚的還在後麵,賀景聞言不僅沒生氣,反而愣了愣,聽話地低聲道:“那我去後麵等你。”

說完搬著椅子到最後排坐下,手肘撐在桌子上,繼續盯著林痕。

雖然不用回頭都能感受到後背上灼熱的目光,但總比麵對麵餘光裏隨時看著舒服多了,林痕拿起筆,繼續寫。

韓悅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地掐了自己一把。

好玄幻,是真的。

下午韓悅有事,林痕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幫林月秋幹會兒活再去上班,賀景像個跟屁蟲,一路跟著出了學校。

一陣北風吹來,林痕雖然穿著棉襖,還是忍不住抖了抖。

賀景看見,立刻湊過來牽住了林痕的手。

頂級Alpha體溫高,冬天牽起手說不出的舒服。“是不是穿的太少了,買杯熱飲吧。”

說著拉住林痕往旁邊的奶茶店走。

林痕拍開他的手,吸了吸鼻子,頭皮被風吹得冰涼,冷聲說:“不用。”

賀景隻好收回腳步,想了想,突然脫掉羽絨服罩在了林痕身上:“別動,我幫你扣好。”

林痕嚇了一跳,看著裏麵隻有一件黑色薄衫的賀景,罵人的衝動都沒了,扯著衣服說:“你他媽穿上,凍死了沒人給你收屍。”

“我不冷,”賀景仗著力氣大硬是給林痕穿上了,吸了吸鼻子,笑著說:“你以前就這樣照顧我。”

賀景傻逼他攔不住,林痕索性不管他了,穿著兩件棉襖超過賀景大步往回走:“以後不可能了。”

賀景的笑頓時變成了難受,執著地追過去,挨著林痕,低聲說:“以後換我對你好,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和你當初一樣。”

林痕隻當自己聾了。

賀景怎麼可能一輩子隻對一個人好,他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更好更合適的Omega圍繞在他身邊,而他隻是一個Beta,還患有Alpha信息素不耐症。

光是這些,就把兩個人放在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林月秋正擺弄著之前的舊花盆,忽然聽見有聲音,隨後門被推開,林痕和賀景一起走了進來。

兩個高高大大的男生,一個比一個帥,站在一起看著別提多養眼。

賀景看見林月秋笑著打招呼:“阿姨,我又來蹭飯了。”

林月秋手裏拿著一隻沾了顏料的舊毛筆,聞言撲哧笑了:“隨便蹭,阿姨這點糧還是有的。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啊?”

林痕放下書包:“韓悅有事,下午不補了。”

“正好,”林月秋指了指窗台上擺的小盒子,裏麵裝了兌了水的顏料,“你王奶奶送了點顏料,說給花盆翻新一下畫點小圖案,看著漂亮,我琢磨半天了也不知道怎麼下筆,小景你會畫畫,快過來給姨看看。”

林痕聞言道:“媽,他胳——”

賀景搶著說:“好啊,我好久沒畫了,手都癢了。”

林痕皺眉看他。

賀景眨眨眼,高興全寫在臉上,小聲說:“胳膊沒事了。”

說完走過去拿過林月秋手裏已經起毛刺的,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毛筆,彎腰認認真真地看著不到十塊錢一個的花盆:“畫玫瑰花嗎?”

“都行,”林月秋笑了聲,“我也不懂,你看什麼好看喜歡什麼就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