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眼眶一熱,鬼門關走一遭的後怕和差點再也見不到老媽的恐懼讓他後背發涼,他用力握住林月秋的手,沙啞地說:“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林月秋摸了摸林痕的額頭:“這次是你命大,要是真出點好歹,媽也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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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痕腦海裏閃過賀景舉起折疊刀的畫麵,刀刃刺進皮肉,鮮紅流淌,甚至能聽見血肉綻開的聲音……
他沒法想象,賀景是怎麼忍住本能,硬生生剜出抑製器的。
林痕身體恢複的還算快。
大夫說這種突發性病例非常稀少,按照林痕最開始的狀態,十分鍾內沒有外界幹預就會有生命危險,超過二十分鍾,搶救回來的可能性降低到百分之一。
幸好有賀景的信息素一路幫他吊著命,林痕進手術室的時候才有一線生機。
當時的情況不允許林痕像林月秋那樣每天服藥,堅持幾年痊愈,醫生緊急決定采取手術,把林痕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手術很順利,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沒什麼感染,最多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林痕躺在床上,聽醫生和林月秋講他的病,等事情交代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問:“賀景呢?”
醫生愣了一下,才道:“植入手術後沒有修養就到處走,強行取出抑製器,沒有任何緩衝地立刻調動全部的信息素,甚至超負荷運轉,再加上失血過多……這個病例接下來幾十年都會掛在醫院走廊的,居然搶救回來了。”
林痕猛地攥緊手指:“他現在怎麼樣了?”
“病人手術順利,但失血過多,精神萎靡,手臂傷口留疤是不可避免的了,信息素方麵還需要再做一次小手術調整,不然他現在的身體容納那麼多頂級Alpha信息素很不穩定,不能控製信息素的頂級A太危險了。”
醫生走後,林月秋給林痕剝了個橘子喂到嘴邊,歎了口氣:“這次多虧了小景,如果沒有他,我不敢想會變成什麼樣……我想過去看看,但是他家裏人比較注意隱私,派了很多人守著,不讓進。”
家裏人……林痕眼底一暗。賀年吧。
“我就去找護士打聽,他比你先醒的,但沒兩分鍾又昏了過去,還和護士問你來著,護士說完你沒事他就又暈過去了,你過了一個小時就跟著醒過來了,”林月秋麵色憔悴地撫了撫林痕臉側,“你是要嚇死媽啊。”
林痕無言以對:“媽,對不起……”
“下次有什麼事都別瞞我。”“嗯。”
在床上躺了兩天,林痕才能正常走路,雖然腳步虛浮,但總算是能堅持。
這兩天他想了很多,很多。
包括他對賀景,賀景對他,他們之間……他想,他應該親自去謝謝賀景。
……
第三天,賀景才能保持一小時以上的清醒,止痛藥對他來說作用不大,吃過不到半小時就會失效,所以昏迷狀態他也是疼的,做夢都是疼的。
隻有夢裏有林痕的時候,才能短暫地逃開疼痛,催眠自己藏到林痕身邊,緊緊抱住,才能有片刻安眠。
賀年公司很忙,每天過來也不能一直待在這,直到今天才趕上一次賀景的清醒狀態,憋了好幾天的火氣終於爆發。
“你怎麼不把腦袋割下來給他呢!我看你留著也沒什麼用!”
賀景左臂痛得整個左半邊身子都跟著疼,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聞言張了張嘴,喉嚨腫脹,聲音蒙上了一層霧一樣低啞:“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