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都是對的。”
林月秋讓他逗笑了,無奈地搖搖頭:“你說什麼都好聽。”
林痕想起他和賀景背著老媽買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感覺搞笑。
倆人對女人的化妝品一竅不通,買東西全靠蒙。
林痕更慘,看什麼都是一樣的顏色,賀景非常精準地告訴他這個紅和那個紅的差別的時候,櫃台售貨員都驚訝了,賀景告訴對方他業餘畫畫的,還被售貨員誇“畫畫的都長得好看”。
林痕到最後也沒分清這些顏色,更別提說出林月秋最喜歡的顏色了。
賀景挑了會兒,覺得浪費時間,幹脆把整個係列的全都買了。
怕林月秋發現,沒讓店員送到酒店,他們倆又買了好幾件衣服鞋打掩護,一大堆東西拿的小心翼翼,這個玻璃瓶那個塑料瓶的,一不小心就能磕碎了。
林痕靠在沙發上問:“晚上吃什麼?”
賀景拿出新買的帽子往他腦袋上一扣,一門心﹌
回過神來林痕才發現,賀景長得很像他媽媽,五官輪廓深,鼻梁高挺,就連眉骨的走向都完美的挑不出一絲缺憾,像雕塑家最中意的傑作,生來就要被仰望憧憬。
睫毛不翹,半遮著眼珠的時候朦朧迷人,漂亮到讓人忍不住探究眼眸深處的情緒。
賀景打破沉默,站在原地低聲喊:“媽。”
和賀景一樣的琥珀色眼珠微微動了動,林痕清晰地感覺到了賀景的緊張,時間仿佛被凍住,三個人誰都沒有開口。
過了不知道多久,洛煙才忽然怔過來一樣,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小景,這是誰?”
賀景鬆了口氣,牽著林痕走到床前,眼睛鎖定她纏著紗布的左手,整個人一顫,又很快恢複表麵的平靜,輕聲道:“媽,這是林痕,我之前和你說過。”
洛煙偏頭看向林痕,明明是探究的眼神,從那雙眼睛裏卻看不到任何冒犯,美得讓人心顫。
過了許久,洛煙輕輕笑了一聲,衝林痕伸出沒受傷的右手,嗓音溫柔動聽:“你好。”
“您好。”林痕和賀景對視一眼,握住了那隻手,眼底一閃,立刻明白了為什麼屋子裏隻有她一個人。
手指沒有力氣,隻能勉強地做些動作,應該是吃了鎮定類藥物。
“抱歉,讓你看見這幅樣子,”洛煙理了理耳邊的碎發,歲月仿佛忘了這個美麗的人,到如今依舊美的讓人心驚,“我記得,小景總是和我提起你,太久了……”她輕輕托著下巴,回憶了片刻,眼睛一彎:“不記得了,好像說了好多年……終於舍得帶來讓我看看了。”
賀景避開視線,罕見地有些害臊:“媽,說這個幹什麼。”
洛煙輕笑:“終於追到了嗎。”
賀景拿過椅子按著林痕坐下,自己則坐在了洛煙身邊,視線低垂,下意識握住了自己的左手,皺眉道:“媽,別傷害自己了。”
洛煙微微頓住,半晌,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賀景輕輕抓著她左手,整個人都壓抑著:“手割破了,你還怎麼畫畫。”
林痕心頭一顫,傳聞是真的,洛煙是左撇子,畫畫隻用左手。
“……不畫了,”洛煙眼底像蒙了層衝不破掙不脫的霧,看向他,聲音縹緲:“你乖乖的,照顧好自己和林痕,不要管你父親的那些事,繼續畫,一直畫下去。”
賀景一頓,垂眸道:“好。”
林痕不知道該用什麼眼神看這位母親,賀景不會再深造她期待的路了,相反,走上了她最不希望的道路。
洛煙輕輕摸了摸賀景的臉,動作無限溫柔,眼底卻氤氳著化不開的悲傷,呢喃:“不要變成他……”
一句話刺破了林痕的所有防線,他輕聲打斷,眼神認真地看著洛煙:“阿姨,賀景和賀年不一樣,他們完全不同。”
洛煙從情緒中抽離,好奇地看向林痕,過了好久,輕柔地笑了:“他有沒有欺負你?”
林痕看向賀景,賀景吸了吸鼻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林痕喉嚨滾了滾,吐出幹巴巴的兩個字:“沒有。”
洛煙看看賀景,再微微偏頭看著林痕,好久,笑道:“不可以幫他說謊,他從小時候起就這樣,誰都要讓著他,小王子似的。”
賀景一哽,小時候的事被翻出來,還是在林痕麵前,他這麼傲慣了的性格簡直無地自容:“媽,我小時候也不那樣,你記錯了。”
“沒有嗎?”洛煙托腮回憶,“七歲的時候纏著周管家要出去玩,路上對某個小朋友一見鍾情,回來纏著我說一定要娶他,還要我帶你回去找,但是連著找了三天也沒再遇見,哭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