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揍他一回他就知道感恩倆字怎麼寫了。”高放朝著陳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顧北推開高放:“你這越說越離譜了啊,我幫他又不是為了讓他謝我的。”
“那你為了什麼?”
“我閑的行不行。”顧北在人群中盯住陳決的背影。
陳決的個子比高放還要矮,又瘦又小,在一眾正值青春期瘋狂長高的男孩子裏他秀氣的像個女孩,最開始的時候就是七班一個男生說他娘們唧唧的,把他堵在衛生間裏要扒他褲子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小姑娘,那會兒顧北剛好跑出來上廁所給撞見了,當即兩飛腳把七班領頭的那個男生給踹進隔間裏去了。
再然後...
再然後馬鴻升就來了,顧北被請去喝茶了。
從那以後七班那幫人沒少堵過陳決,顧北也沒少去幫過忙,當然,馬鴻升也沒少請他去喝茶。
顧北透過那道單薄背影總感覺看到了另一個人,所以他幫陳決為的從來都不是一個謝字,陳決也從來沒說過謝,顧北因為幫他來來回回沒少進教務處,他一次也沒去和馬鴻升求過情,甚至在班級裏也不怎麼和顧北說話。
也不隻是不理顧北,陳決在十一班幾乎沒有朋友,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
被推開的高放在顧北肚子上掏了一把,撒腿就跑,顧北穿著人群追他,兩個人一個站在排中的一個站在排尾的成了最先到教室的。
跑到教室門口的時候高放急刹車扶住了門框,追上來的顧北差點一腦袋拱在他背上,張嘴罵人之前顧北看見了教室裏自己座位後邊新添了一張桌子,正收拾位置那位同學他也眼熟的很。
那不是走廊拐角那位拽哥麼。
高放回頭小聲問顧北:“這人誰啊?”
“轉學生唄,還能有誰。”高二十一班的人都跑了上來,為防交通堵塞顧北把高放推了進去。
轉學生靳蕭同學成了稀罕物,哪個進班級的都得往他這邊看兩眼,吳尚進門的時候感覺整一班的人都睡落枕了似的,除了顧北。
“來來來,安靜一下!”吳尚徒手敲講台,班級裏竊竊私語聲這才停了,“咱們趁著離上課還有幾分鍾時間先開個班會啊,先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
吳尚朝靳蕭招手,靳蕭起身的時候顧北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椅子被轉學生的桌子給拱了一下。
“靳蕭。”
聲音幽幽從頭頂傳來,顧北腹誹,就倆字?拽哥人設立的有夠穩。
“好,認識過了新同學我們來聊聊老夥伴的事吧。”吳尚伸手點顧北:“講講吧,怎麼又被請教務處喝茶去了?”
顧北笑嘻嘻的說:“老師,這回我真是路見不平。”
“得了吧你!”吳尚反駁的快:“你哪回不是路見不平?下回能不能不路見不平?”
顧北很是誠實的搖頭。
吳尚覺得顧北真的是他教過最差的學生,沒有之一。
學習成績這方麵聞者傷心聽者流淚也就算了,偏偏這位還是個愛打架鬥毆的,顧北去教務處一趟他工資就得扣二百,一學期下來他那點基本工資有一半都讓顧北給抹幹淨了。
但吳尚心裏很清楚,顧北也不是差的一無是處,至少在某些方麵還是很聽話的。
顧北從不耽誤別人學習這一點是讓吳尚很欣慰的,高一的時候他找了顧北談心,抱著一絲希望想要把顧北拉倒知識的海洋裏,奈何顧北一心要往岸上遊,直到學期末的時候各科老師集體放棄對顧北的拯救,全體老師最後的希望就是顧北自己不學也別耽誤別人。
這話被顧北堅持貫徹落實,上課聽不進去那就睡覺,堅決不和前桌高放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