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翻江倒海。
靳蕭抽查的時候他要是答上來就萬事大吉,答不上來,靳蕭當場翻開筆記押著顧北重新背。
明天就是期中考,靳蕭把各科的筆記都借給了顧北還不算,每天晚上給外給顧北押了一套卷子,顧北看著那些題目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他一旦產生放棄的想法還不等實施行動,甚至連筆都沒撂下的時候靳蕭就能立即洞察他心裏那點小九九。
靳蕭這種時候往往不會多言教育顧北什麼,他隻會用手裏的筆輕輕敲一下桌邊,示意顧北回頭去看胡梅。
胡梅那種滿含希冀的眼神讓顧北不好意思放下筆,隻能硬著頭皮學,能理解的盡量理解,理解不了的就死記硬背。
顧北帶著筆記轉過身去,將筆記本拍在靳蕭桌子上,沒好氣的說:“自己看。”
學習對於顧北來說猶如受罪,他怎麼可能給為他加罪之人一點好臉色,平時還好,一到學習的時候他就覺得靳蕭還好是生在了社會主義新時代,要是擱在過去,靳蕭必然是要長成地主的。
還是天不亮就叫長工起床幹活的惡毒地主!
靳蕭看著米白色紙張上快要攆成一團的黑色字體,好看的眉頭擰成了好看的中國結。
他指著顧北剛剛寫過的一行問:“這一行寫的什麼?”
顧北自己低頭去看。
根本看不懂,中性筆水墨太豐富,寫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一會兒就洇成一團了,連個數都分不出來何談內容。
“那這行呢?”靳蕭指著當頁第一行。
都快黑成一片了,顧北更認不出來了。
靳蕭看著顧北一臉的猶豫,手下半分情麵都沒留。
手起紙飛,他將筆記本又推回給顧北:“重抄。”
顧北拿著筆記本轉過身,在心裏默默祝靳蕭這輩子吃不上他做的棗花饅頭。
抄了一天的筆記,又被迫聽了一天的課,最後一節課的時候顧北實在忍不住了,腦袋垂垂擺擺最後趴到了桌上。
臉剛挨在桌子上一秒鍾的時間都不到,靳蕭的中性筆又伸了過來。
“靳蕭!你大爺的!”顧北被戳起來,沒有轉身,朝著講台上正滔滔不絕分析詩詞的語文老師小聲自言自語。
顧北萬萬沒想到這種情況也能被發現。
“顧北。”語文老師一記眼刀扔過來,“你剛說什麼呢?”
語文老師將手裏的教材放到了講桌上,盯著顧北完全沒有小事化了的意思。
顧北磨蹭起身,在心裏又送給了靳蕭一份“美好”的祝願。
“老師,我什麼都沒說。”
語文老師掐著腰,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三個字。
“我聽見你說靳蕭,靳蕭怎麼了?”
顧北默默攥了拳,總不能跟老師說他剛剛問候了一下靳蕭的親戚吧。
語文老師歎了一口氣,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之意在那張臉上擺得明明白白,但說出的話就不是那麼好聽了:“顧北,有些話各科老師應該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還是想告訴你,自己不學可以,畢竟你也不是給我們任何人學的,但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打擾別的同學學習?你看看,你說一句話就要耽誤大家一兩分鍾的時間,全班這麼多同學,要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我們這一節課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顧北垂著頭都能感受到從班裏四處投來的目光。
語文老師喋喋不休:“你還念叨人家靳蕭,靳蕭的前天課上小考的成績是全班第一,你呢,全班倒數第二,你還好意思念叨人家靳蕭,你跟靳蕭好好學學吧,人家靳蕭比你強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被誇了一通的靳蕭可沒覺得有多高興,他坐在顧北身後看著立在眼前那道身影,即使看不到臉他也能想得到顧北現在的表情會有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