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很多。
靳蕭將目光挪到了在半空畫圈的過山車上。
“我剛才在上邊罵你你聽清沒?”顧北生怕靳蕭沒聽清他在上邊抽空罵的那一句。
靳蕭又轉過頭來:“聽清了,你喊那麼大聲,估計不止我聽見了。”
顧北起身,表情帶了些驕傲:“聽清了就行,沒枉費我的一番苦心。”他扭頭問靳蕭:“接著玩什麼去?”
日薄西山,晚霞鋪滿了天空一角,拉在地上的影子好像都蒙上了一層淺橙色,顧北和靳蕭隨著湧動的人潮走向了出口。
靳蕭手裏的爆米花早就吃幹淨了,他生怕顧北再生氣,兩個人整一下午玩的都是溫和項目,除了玩碰碰車的時候顧北一腳油門踩下去差點把靳蕭連人帶爆米花給撞飛出去。
“開心麼?”
顧北聳肩:“一般般咯。”
靳蕭瞥了顧北一眼,他忽然拉起顧北的手,逆著人群往入口方向跑。
“哎哎哎!”顧北踉踉蹌蹌的跟在靳蕭身後,跑著還不忘閃避開過往路人,“幹嘛去!你瘋了!”
兩個逆行奔跑的少年成了人群中最特別的存在,比他們兩個更特別的是那個快要被甩散架了的粉色爆米花桶。
跑到入口處靳蕭才放緩了步伐,拉著顧北的手卻始終沒有鬆。
顧北單手撐著膝蓋直喘粗氣,他彎著腰抬眼看靳蕭:“抽什麼風,我剛差點撞到人。”
靳蕭指著已經關門了的售票處:“你說沒玩開心,咱們兩個再進去玩一趟。”
顧北無奈:“你是不是傻啊,我逗你玩的。”他拉著靳蕭的手轉身往回走,“玩個屁玩,再玩下去就把我餓死了,走了,回家吃飯。”
做飯時候照舊是顧北和胡梅的聊天時間,他嘻嘻哈哈的給胡梅講著今天下午和靳蕭在遊樂園都玩了什麼,見了什麼,又跟胡梅說等她病好了,他跟靳蕭帶胡梅也去玩一遭。
整頓飯吃下來胡梅看著靳蕭的表情都是欲言又止。
吃過晚飯,靳蕭把胡梅摻進了屋子裏。
“蕭蕭,你等一下。”胡梅叫住了要出去倒水的靳蕭。
靳蕭坐到了胡梅床邊。
“蕭蕭,阿姨要謝謝你。”胡梅輕輕拍著靳蕭的手背,“自從你住過來,北北是真的愛笑了不少,我看他啊,現在學習都有勁頭了。”
靳蕭淺淺笑著:“阿姨,這有什麼可謝的,我和顧北是朋友,您和顧北待我又這麼好,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胡梅帶著氧氣管靠在床頭歎了一口氣:“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北北的福氣,北北這孩子脾氣不好但心眼不壞,你對他的好他一定是都記得的,往後他要是鑽了牛角尖和你吵了鬧了你也別和他一般見識,你來告訴我,我打他。”
靳蕭點著頭應著胡梅的話:“阿姨您放心,顧北要是跟吵架我肯定來跟您告狀。”
胡梅連連點頭,雖然靳蕭來家裏住了並沒有多長的時間,但她是打心眼裏感謝靳蕭的,靳蕭來了顧北就顯得沒那麼孤單了,燒烤店的活計不做了每天晚上跟著靳蕭坐在那桌子前怎麼說都有些學生的樣子了,平時在家裏兩個人說說笑笑,這家裏除了藥味也有些人情味了。
白天瘋玩了一下午,靳蕭晚上也沒有要放過顧北的意思。
顧北卻不大老實,筆記也不好好抄他去靳蕭那邊撕了兩張便簽來。
靳蕭好好的寫著卷子,忽然一張像畫了符似的便簽貼到了他眼前來,他仔細辨認著黑色筆跡的構圖,堪堪能認出來顧北是畫了個人,他轉過頭遞去了一個一個疑惑的眼神。
顧北接著在另一張便簽上洋洋灑灑三個大字——小騙子,直接貼到了畫符那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