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了?”
庭雲回頭看著他,“阿暮,你做的時候害怕嗎?”
Omega叫阿暮,他癟了癟嘴,“忘了,打了麻藥,就沒什麼感覺了,做手術不疼的。”
疼得是術後恢複,麻藥退去,最脆弱的腺體逐漸恢複知覺,能感覺到上麵的傷口在慢慢生長愈合,在這種時候,omega會愈發討厭這個器官的敏[gǎn],筷感放大十倍的時候,痛感會放大一百倍一千倍。
庭雲下意識去摸枕頭下的手機,解鎖後他愣了幾秒,可能害怕的時候,找自己的alpha尋求安慰,是omega的本能,當庭雲意識自己想做什麼的時候,他如夢初醒,又將手機塞回了枕頭下麵。
或許是看出了庭雲的心情,阿暮突然話鋒一轉,“說不定,等你出院的時候,我還在醫院住著。”
阿暮來了有一段時間,氣色依舊很差,晚上還能聽到他時不時的咳嗽聲。
庭雲剛想開口安慰,阿暮原本慘白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嘴大張著,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阿暮!”庭雲嚇了一跳,趕緊按下了床頭鈴。
護士進來看了眼情況,先給阿暮注射了藥物,隨後又叫來了值班的梁醫生,梁醫生來得很急,見到庭雲的瞬間,他猛地駐足在原地,像是突然想起病房裏還有庭雲的存在。
庭雲一臉困惑,他隱約嗅到一股淡淡的水汽,應該是梁醫生換了一個牌子的除味劑。
梁醫生輕咳了一聲,“庭雲,晚上早點休息,我先帶阿暮去其他房間。”
打過針的阿暮鎮定了不少,他蜷縮在梁醫生懷裏,庭雲就眼睜睜地看著阿暮被梁醫生抱走。
病房裏驟然安靜了下來,徒留庭雲一個人茫然無措,他挺擔心阿暮的狀況,等到眼皮子打架,病房門才被推開。
“阿暮?”庭雲掀開被子,借著過道上的光,他看到了阿暮臉上難得的紅潤。
阿暮手足無措地整理了一下病服,一開口嗓子是啞的,“你還沒睡啊?”
安靜的病房裏,庭雲連阿暮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他又嗅到了稀薄的水汽。
“你怎麼樣了啊?嚇我一跳。”水汽的事情庭雲沒太在意,他更關心阿暮的情況。
阿暮坐到床上,蹬了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地上,“我沒事啊。“
庭雲覺得阿暮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兒怪,他忍不住又嗅了嗅,梁醫生身上的水汽,真的沾到了阿暮身上,寡淡的水汽像是鍍在阿暮身上的一層保護膜。
“你身上…有梁醫生的味道。”庭雲說的很猶豫,畢竟梁醫生進入病房,是會噴除味劑的,他也不知道梁醫生的信息素是什麼味。
阿暮的脖子和耳朵出現了不自然的紅色,他拉過被子,含糊其辭,“可能是…剛剛離太近了…太晚了,睡覺吧庭雲。”
清洗手術,要從術前十二小時開始禁食,庭雲胃口不怎麼好,父母帶來飯菜,他中午也沒太吃多少。
爸爸在一旁勸道:“再吃點,晚上想吃,就得餓肚子了。”
庭雲敷衍地咬著勺子,“媽媽呢?”
“還能在哪啊,樓下等著唄,又不肯走。”見庭雲實在沒有吃的意思,爸爸才開始收拾飯菜,“我先去把碗筷洗了。”
旁邊的床空著,阿暮又去做檢查了,等爸爸也出去後,病房裏隻剩庭雲一個人了。
就在這時,護士小姐姐敲了敲門,“301號床庭雲,有位先生找您。”
庭雲推動小飯桌的手頓了頓,腦子有那麼一瞬間是宕機的,宋有方的樣子沒出現在他的腦海,但是他的呼吸滯了滯。
“庭先生。”門口站的不是宋有方,是陳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