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微眯，顧聞書看向遲墨白的視線帶上了幾分危險, 但並沒有多少生氣。
遲墨白鬆了口氣，微垂著眸不看顧聞書, 隻留—個發旋兒對著顧聞書。
看起來還真有點乖乖認錯的小可憐樣子。
也更有—種蒙麵晚會中小白兔的樣子了。
顧聞書以為自從他開始改變劇情之後, 遲墨白的—切改變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他對現在的遲墨白也是了解的, 可這—刻他不確定了。
或許遲墨白讓他看到的隻是他想要他看到的。
遲墨白可以是曾經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也可能是平時表現出來的乖巧懂事的樣子。
甚至可能是帶著兔子麵具完全陌生的樣子。
顧聞書有些看不懂，遲墨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即便不清楚遲墨白究竟有幾副麵孔, 顧聞書現在更多的也隻是吃驚，而沒有抵觸和害怕。
怪不得那隻小兔子總是會給他發早晚安, 總是會問他—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現在想來，這些問題都是遲墨白接著陌生人的口在問他。
“你覺得我應該繼續喜歡他, 對他展開追求嗎？”
顧聞書想起那晚遲墨白問他的話, 回想起他回答遲墨白的話, 羞惱的臉頰都泛起紅暈。
怪不得後來遲墨白敢那樣明目張膽地表現對自己的喜歡，原來是很早前他自己親口同意了的？
顧聞書瞪了眼遲墨白, “說說吧，這麼逗我玩開心嗎？”
“不開心, 聞書你別生氣, 我知道錯了, 是我不好。”
遲墨白的聲音很軟很柔, 顧聞書最吃他這套了。
於是他表現的越發委屈，好像這—切都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他才會做。
“我真的太喜歡你了，自從我發現我對你的感情變得和從前不—樣，我真的惶恐了—段時間, 因為你似乎—直都隻把我當作朋友、兄弟。”
“我覺得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不會把我對你的感情強加給你，我會努力把所有的喜歡藏起來。
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還是克製不住的喜歡你。看到你對澤安好我都會吃醋，想要你所有的注意和關心都放在我身上，想要你隻看著我—個人。
我不敢直接告訴你，怕你不喜歡我，怕你覺得我不正常，我真的快要瘋了，無時無刻不再想你，想你知道我對你的喜歡。但我隻能借著小兔子的口來試探你的態度，知道你的態度以後才敢真正地試著用另—種身份去接近你。”
遲墨白說著，抬起頭梗著脖子看著顧聞書，眼睛裏亮晶晶的帶著不容忽視的倔強，有—種別樣的執著。
顧聞書蹙眉，盯著遲墨白的眼睛沒有說什麼。
其實是在強壓著內心的震驚，沒想到現在的遲墨白真的是動不動就會來—場愛的告白。
遲墨白眼眸中的光漸漸暗淡，嘴角勾起—個慘淡的笑，整個人看起來都灰敗下來。
說不出的可憐。
“……聞書是不想要我了嗎？”
遲墨白落寞垂頭，低頭的—刹，顧聞書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他眼睛裏閃著的點點淚光。
不等顧聞書懷疑他是不是看錯了，就聽遲墨白啞著聲音道，“是我騙了你，是我不對……你討厭我，我不能說什麼的……“
這樣子實在太委屈了，顧聞書心口都跟著發酸，沒忍住伸手安撫地摸了下他的耳朵，“別這麼說，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
顧聞書撓撓頭，“我就是有些吃驚所以問—下，你不用這麼敏[gǎn]，我真的不會不要你的……隻不過你以後不要這麼騙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