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麼,永久標記這種東西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隻是被標記的Omega會發現自己對其他Alpha的信息素感知沒有那麼明顯了,可能那一瞬間賀蘭楓感知到了無數Alpha的信息素,所以確定了自己的死亡。
“你怎麼現在還在為他說話?!”
司瓊氣得直跺腳,“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嗎?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說的話!他說,他不會讓他的士兵去給一個死人陪葬!還說,同樣都是為國而戰的戰士,你和其他人根本沒什麼不同!這樣冷漠自私的人,你還在留戀他什麼?!”
司瓊說完這話後,就發現傅淵的神情終於變了,他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露出那短短一天就開始凹陷的臉頰,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或者什麼都沒看,長久地沉默著。
司瓊開始後悔自己的話說重了,畢竟現在的傅淵是一名傷患,要同時麵臨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實在太可憐了。
於是他不再提賀蘭楓的事,也在心底祈求傅淵不要再說出什麼執迷不悟惹他生氣的話,“好了,別說這些了,我先帶你回基地治療。”
“不,”傅淵又一次拒絕了他,接著冷靜分析,“這次事件一定有人背後搞鬼,不然怎麼會那麼巧,賀蘭楓才剛離開基地,敵人就打了過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之前不也發生過梅利軍剛好攻打賀蘭楓所在的學校的事件嗎?”
“那是因為那是賀蘭楓沾上了敵人的追蹤磁粉,但這次不是。而且碰巧,賀蘭楓不在基地,虞淳和俞墨也不在。”
司瓊還是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俞墨和虞淳每天都會出去慰問死者家屬,梅利軍任何時候打過來他們都不在啊。”
“虞淳有沒有在賀蘭楓進攻梅利邊防城的時候趕回來?”
“沒有,好像是飛行器出了問題,路上耽擱了。”
“俞墨呢?”
“他趕回來了。”
司瓊說完這話也猛然明白傅淵在懷疑什麼,“難怪!檸檸跟我說重清顏在調查虞淳近日的行蹤!”
“對,”傅淵目光堅定,“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我和賀蘭楓的想法基本一致。賀蘭楓應該是打算借此次機會除掉虞淳,但虞淳也不是傻瓜,他不會輕易讓賀蘭楓抓到關鍵性證據。沒有證據,皇帝很難給虞淳什麼實際性的處罰,尤其是他還是虞司令獨子的情況下,頂多是個決策失誤的罪名。”
“我不明白,所以你現在是想幹什麼?”
“假死。”傅淵堅定地道,“如果虞淳的失誤導致了一位軍團長的死亡,而且這位軍團長還是傅司令的長子的話,那他就絕對逃不掉了。”
司瓊看著傅淵深邃的目光隻覺得不可思議,他無法理解傅淵和賀蘭楓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都還能如此理智,賀蘭楓就算了,他本來就是個冷血寡情的人,可傅淵居然也能想到這一點,還預判了賀蘭楓的行動。
“你這是……還在想著幫他?”
傅淵無奈,“也是幫我自己出口氣,總不能就這麼白白被人算計了吧?”
司瓊心裏好受了些,“那好吧,但是你不回基地還能去哪?身上的傷又要怎麼辦?”
傅淵好像早就想好了,“再往西就是梅利軍的溫室田,既然賀蘭楓占領了梅利邊防城,那裏就不會再有人,你先把我搬到那,再找機會聯絡我的家人,他們會給我安排好後路的。”
司瓊瞠目結舌,他甚至分不清到底自己和傅淵哪個才是傷患,否則為什麼自己的腦子一片漿糊,傅淵的思路卻如此清晰?
他憋了半響,最終說了一句,“我真是服了你了!”
傅淵笑笑,“謝了,好兄弟。”
司瓊認命地把他搬起來,小心翼翼地挪動到飛行器上,為了防止被發現,司瓊隻使用了電助力,連燈都沒開,小心避開巡邏飛機,光憑夜視導航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