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瑋十分平靜:“最嚴重也不過是死刑。”
薑斯言難以理解:“寧願死?也不說。”
聶瑋搖頭:“你覺得我們能平安度過這麼多年的原因是什麼?”
薑斯言:“你掌握了對方重要的機密,所以遊秀芬殺了他們拐來的孩子也安然無恙。”
聶瑋:“這是一半,事實上我們是相互製約,各自都有把柄你明白嗎?”
薑斯言:“你的把柄不就是遊秀芬嗎?你覺得他們會救遊秀芬?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被抓的消息傳出去,他們根本不會救遊秀芬,你們就是兩顆棄子。”
聶瑋不語。
薑斯言:“你寧願相信一群犯罪分子,也不願意相信警察。難道救你的愛人就可以以犧牲別人為代價嗎?你問過遊秀芬她願意嗎?”
聶瑋:“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不會再回答任何問題。從我答應對方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這一天到來的準備,法律該怎麼判怎麼判。至於我夫人那邊,隻能麻煩你們了。她身體不好,希望能申請保外就醫。如果沒有腎.源,她可能沒多久可活了。”
薑斯言冷笑一聲:“你叫遊秀芬夫人,可是她卻一直稱呼你的姓名。你們的心早在她知道自己怎麼活下來那天就不在一起了。”
聶瑋閉上眼,抗拒薑斯言的話。
薑斯言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聶瑋早就做好了扛下一切罪行的準備。薑斯言叫上齊佳離開審訊室,卻在門口看到了小鬼頭。
今天一天小鬼頭都沒跟在他身邊,似乎是知道他要去做什麼,比平時都乖巧,安靜地待在特案組辦公室裏,沒想到現在居然出現在這。
薑斯言看了看小鬼,心裏有了新的想法,轉身重新回到審訊室,直接走到聶瑋身邊,雙手按在椅子把手上,雙目緊盯著聶瑋的眼睛,開口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懷疑的理由嗎?我告訴你。”
聶瑋一愣:“什麼?”
薑斯言:“是那些死去的孩子告訴我的。”
聶瑋忽然笑了。
“有一個小男孩死的時候才一歲多,眼睛很大,很可愛,穿著一身黑衣服,還有個小女孩,頭發很短,有個紅色肚兜...”薑斯言一點點描繪著自己看過的那些孩子的特征。
聶瑋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起,震驚漸漸湧上,難以置信地聽著薑斯言敘述。
薑斯言說完後:“我隻說了七八個,你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你們整整害死了十三個孩子。”
聶瑋:“你怎麼會?”
薑斯言:“我怎麼會知道?因為我看得見,我和別人不一樣。這些孩子因你們的殘忍殺害,靈魂無法離開,隻能留在福利院裏。”
聶瑋:“福利院裏?”
薑斯言:“你每天生活的地方,你走過的每個角落,都可能有雙你看不到的眼睛在絕望地看著你。他們是孩子,還不懂大人的世界,不明白他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被你們生生奪走生命。可是他們無法開口,他們還不會說話,就隻能用眼神質問你們。”
聶瑋的瞳孔微微震動,暴露出他內心的惶恐。
薑斯言壓下`身子,從上俯視著聶瑋:“這樣的眼睛一共有十三雙眼睛。”
冷汗從聶瑋的額頭流下,低落在手臂,又滾落到椅子邊上,最後落地。
薑斯言慢慢站直身子,退後半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聶瑋吞咽了口吐沫,內心有了波動。他看到薑斯言開門準備離開,開口道:“對於那些孩子我很抱歉,我知道我死不足惜,但是對不起,你想要的我給不了,也給不起。”
薑斯言一頓,停留在門把手上的手指不禁蜷縮,呼了一口長長的氣,重新拉開門走了出去。
隔壁特案組的人,看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