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是受過教育的傳統家庭,可偏偏就吃了受教育的虧,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和這種人交流。
田一海氣得呼吸都變了節奏,壓著火氣說:“你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田家不在乎,無論是函函還是鑫鑫都有我們田家的血脈,醫學上都不能否定,難道就因為他姓溫我們就不在乎嗎?”
溫老太太咄咄逼人道:“本來就是,你們要是在乎,你咋不把我孫子給我找回來呢?說白了就是沒本事,不上心。”
一旁的溫家老爺爺看到田一海棠帶著一群人回來,用手拉扯了兩下自己的老婆子,小聲道:“別說了。”
溫老太太:“你哪邊的?你咋和別人穿一條褲子呢?欺負自家人你是不是有毛病?”
在場的人看到這番場景,一個個無言以對。他們終於知道田一海棠為什麼會這麼累。每天麵對這樣的親家,他沒瘋都已經萬幸。
薑斯言從小聽夠了這種冷言碎語,怒意瞬間上頭,直接開口道:“所以呢?”
語氣冰冷,像一把利劍抵在人的腦門兒。一時間全場安靜了下來。
溫老太太愣了一下,但本能還想反駁,卻被薑斯言接下來的話攔了下來。
“你是想你溫家絕後?把大孫子也逼死?”薑斯言不留情麵地質問著。
老太太火冒三丈,“你說什麼呢?會不會說話?”
薑斯言絲毫不畏懼,一步步上前,盯著老太太的眼睛說:“你認為溫霄函害了溫霄鑫,可你卻是害了溫霄函的人。若是他今天因為你從這跳下去,那你就是殺人的劊子手。”
老太太語塞,心裏則徹底慌了。她一個農村老太太,沒見過什麼世麵,突然被人說了這番話,頓時汗毛發顫。
薑斯言:“我現在要救人,如果你不想成為殺人凶手就把嘴閉上,也算是給自己積點德。”
特案組的人從沒見過薑斯言說這麼重的話,很明顯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生氣了。
薑斯言:“你們都先離開,就留下我和田一海棠。”
韓唯聽從薑斯言的指揮,帶著其他人將田家人送回了家中。薑斯言偷偷撥通了韓唯的手機,放在背後。
田一海棠剛想說話,就被薑斯言攔了下來。
薑斯言給了田一海棠一個“讓我來”的眼神後,說道:“現在人都走了,你願意和我聊一聊嗎?”
溫霄函依舊不說話。
薑斯言:“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你就這樣跳下去,你的委屈怎麼會有人知道呢?你至少要告訴那些曾經傷害你的人到底做錯了什麼,不然他們還覺得自己活得心安理得。”
溫霄函慢慢轉過身,看向薑斯言:“你有兄弟姐妹嗎?”
薑斯言:“有。”
溫霄函:“那你被人比較過嗎?”
薑斯言:“嗯。經常。”
溫霄函:“自從弟弟出生後,我每時每刻都在被他們做比較,什麼都要讓弟弟,我的衣服玩具都是弟弟的,好像我什麼都不能有。大人們總是誇弟弟聰明可愛,然後說我不如他。”
薑斯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大人們的關注都在另一個人身上,而自己卻好像一無是處。”
溫霄函大聲哭了出來:“所以為什麼呢?為什麼生了我又要生弟弟,為什麼生了弟弟就不再愛我,爸爸媽媽喜歡弟弟,爺爺奶奶也喜歡弟弟,買什麼都隻給弟弟買,從來想不到我。我是做錯了什麼嗎?隻因為我先出生嗎?”
薑斯言:“不是你的錯,是大人們沒有學會如何當父母,反而傷害了孩子。溫霄函你的名字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