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十足的圈著他的腰,甚至連早上起來變得精神奕奕的小兄弟,也亢奮的和自己打招呼。

沈約對兩人的現狀沉默了片刻,然後便輕輕地拎起了後者的手,身體也從對方的臉下慢慢挪了出來。他放低所有聲音,輕手輕腳的下床,然後小心翼翼關上了門。

房間裏的方雲熙睫毛顫了顫兒,然後睜開了始終清明的眼睛。

老漢此時也起來了,看見沈約出來,便衝對方露出一個不是很習慣的笑容,似是為昨晚的那碗肉道謝。

沈約朝他點點頭,就著井裏新提的冷水,洗了個把臉。冰涼的井水打在臉上,人瞬間就清醒了。

沈約和老漢聊了下去書院的路線。

老漢告訴沈約,每年這個時候,就有一批學生湧來會稽,很多人也就隨機做起了生意,會稽山陡,應運而出一批挑夫,有那心黑宰客撈錢的,但大部分挑夫給的價格還算公道,他們兩個可以雇一個挑夫,將東西運上去,這樣也方便省力。

沈約謝過老漢,又借了些米,做了早飯。

方雲熙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沈約正在考較老漢孫兒的學問,別看這孩子隻有五歲,也已經啟蒙了,口齒清楚,不僅對讀過書能說的頭頭是道,而且還非常刻苦,每天都蹲在院子裏用棍子在地上練大字。

沈約正是撞見他練字的情景,才知道這孩子也讀書的。

沈約指著這孩子,對方雲熙感歎道,“這孩子天賦不錯,最重要是小小年紀,性子就足夠沉穩,將來必有所長。”

方雲熙心裏有事,隻看了老漢的孫兒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特別驚訝,顯然昨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方雲熙站在院子裏洗漱,接過沈約遞給他的麵巾,簡單的擦洗了一番。正好瓦罐裏熬煮的米粥也煮好了,兩個人一齊用了早飯。

沈約給老漢結了住宿錢,看著比約定的銀錢,明顯多出來的部分,老漢推拒。

雖然前者確實用了些米和柴,但他們昨日也吃了沈約他們一碗肉,兩相抵消,也著實用不了這麼多。

老漢覺得受之有愧,堅決不肯接受,沈約卻說如果有剩的就當給孩子補身體了。

老漢看著一旁的孫兒,到底接了過來,卻領著孫兒向兩人行了個大禮,兩人側身避開了。

沈約和方雲熙趁著日頭升上來前,告別老漢,向著會稽山出發。

會稽書院建在山頂,正如老漢所言山路陡峭,車馬上不去,但是這並不妨礙它的熱鬧,山腳下吃喝小食樣樣俱全,不少年輕力壯的挑夫三五成群的蹲在山下。

會稽山下的挑夫雖然多,但耐不住有些出身豪富的學子一雇就是幾十個,以至於出現供不應求的現象。

沈約和方雲熙等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剛下山的挑夫,沈約走上前和對方商量了價錢,後者看了看兩人的行李量,又要求加點,沈約同意後,這才點頭。

談妥價錢後,沈約朝站在不遠處,正抬袖擦汗的方雲熙招了招手。

沒了身上沉重的行李壓著,方雲熙頓時覺得活了過來,還有心思欣賞起會稽山上的美景,奇山異水,美不勝收。

要不是場景不對,他都恨不得當場賦詩一首。

沈約讓他走慢點,他還不同意,“這種美景,隻有多看幾眼,才能一飽眼福呀。”

但話說完沒多久,他就慘遭現實啪啪打臉了。

剛走到半山腰,方雲熙就感覺這一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不僅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腳底板也火燒火燎的,不用看就知道已經磨出了水泡。

方雲熙挨在路邊一塊突出的巨石上,喘著粗氣和沈約擺手,表示自己實在是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