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已經在這鬼地方待了快一年了。
他每天都要繞著村子走上一圈,就是為了找到沈約。
這天,他在廣場上看到台上那個曾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就知道時間到了。
果然,他在村子裏轉悠了一圈,就看了沈約。
聽到陳魚這麼說,沈約真的很心疼他,但是他還有個問題,“你找到小王了麼?”
‘陳魚’撇了撇嘴,指向一旁早已熟睡的孩子,他在後者身上下了術法,但是不用擔心對方中途醒來。
沈約這次是真愣了,他看著床上那個明顯隻有三四歲的孩子,一時間竟沒說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難以置信的道,“你確定是他?”
‘陳魚’也不想這麼肯定,但是這個孩子身上的氣息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後來他趁對方熟睡的時候,也曾用術法拽出對方的魂魄確認過。
確認過眼神,就是要找的人。
沈約看‘陳魚’如此嫌棄的眼神,就知道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要找的人都已經找到了,現在就是尋找陣眼了。
沈約心中有個模糊的猜想,他也告訴了陳魚,“我覺得廣場上的那尊神像有問題,或許我們要找的陣眼就它。”
他來之前,也去廣場邊遠遠看了一眼,神像被紅布遮蓋著,因為擔心被人撞見,沈約並沒有靠得太近。
和陳魚相認後,他想摸黑去看看。
陳魚來這裏摸了一年,遠比沈約清楚這個村子的詭異之處,他勸沈約先不要衝動,但還沒等他細說,院子外就被火把籠罩住了。
沈約一驚,站了起來,躲在窗後查看外麵的情況。
‘陳魚’將屋內的燭火熄滅,好讓外麵的人一時半會不敢直接衝進來。
屋裏烏漆嘛黑,外麵燈火通明。
村民們舉著火把在外麵叫囂,“裏麵的人滾出來!”“賤婦!”“災星!”
汙穢之語,不絕於耳。
沈約接著月光看向陳魚,後者聳了聳肩,坦言道,“他們時不時就會鬧上這麼一出,我已經習慣了。”
村裏死隻雞都能怪到他身上,不過‘陳魚’可不是軟柿子,如果有人敢鬧事,他可不會客氣。
他也發現了,白天的時候,他的力量會被壓製,但是到了晚上,那就是他的主場。
外麵那些人要是敢強行闖進來,來一個,他就敢打一個,來一雙,他就敢打一雙。
沈約聞言,又是戒備,又是厭惡的看向外麵,‘陳魚’卻與他截然相反,悠閑自在。
這種情境下,他竟然還有心思坐在桌前喝茶水。
不說別的,這裏的水質是真不錯,含有一股淡淡的靈力。
‘陳魚’甚至還有心思勸沈約道,“你也不必太過緊張,外麵的這些人,你一個打十個不成問題。”
沈約自然不是擔心這個,他隻是怕打草驚蛇,他和陳魚都知道他們真正的對手是廣場上的那座神像。
聽到沈約說這個,‘陳魚’更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剛來的時候,也這樣想,但是這些村民實在是可惡至極,有次我下手沒個輕重,將一人的腿折斷了,但是到了第二天,你猜怎麼著?”
沈約聽他說話入了神兒,也不由從窗前離開,專心致誌聽陳魚嘴裏的後續。
‘陳魚’道,“那人竟然像是沒事人一樣走在街上,那條斷腿就像從沒折過一樣。”
‘陳魚’後麵也總結出來了,晚上不管發生什麼,村子裏的人一個都不會少,之前怎樣,之後也會怎樣。
村裏人對他的厭惡一如既往,久而久之,‘陳魚’也就學會了偽裝。